桑梓最后看了眼远处骑在马上,凛然威严的皇帝,不得已被萧祺拖下城楼去。
而这个时候,城内兵荒马乱,艽爷已经备好了马匹,等着护送萧祺先行离开。
桑梓本不想走,可是萧祺执意要带上她,一行人仓惶逃走的时候,出了城门,桑梓本想趁乱离开,可是不曾想被萧祺发现。
她拨转马头策马疾行,怎奈后面人追的紧,桑梓的马匹在奔跑中受惊,将她从马背上掀翻下来。
她跌落下来的时候,后脑勺恰碰在一块大石头上,将她给磕晕了过去,而这个时候,偏偏又是在河堤上,她从马上摔下来,毫无意识的滚落进了河里。
河水湍急,顷刻间便将她冲的没了人影。
萧祺拨转马头,情急之下立刻吩咐人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下去救人,梓儿若是有什么事,我要你们全部陪葬!”
艽爷这时候却顾不上那么多了,急迫的劝道:“殿下,您先走,梓儿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萧祺没有理他,而是目光焦急的盯着河面。
艽爷等了片刻,回头看到城内火起,眼看着追兵将至,便又急切的劝道:“殿下,您该走了,皇上他们至少不会伤害梓儿,你难道想要因为她成为皇上的阶下囚吗?”
萧祺目光闪烁的别过脸去,最后看了一眼河面湍急的浪花,正要打马离去,听到简兮请求说:“先生,请您让我留下吧,如果找到小姐,我会保护她的安全,带她去见您的。”
萧祺想了想,眼下也只好如此了,便又嘱咐说:“也好,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她落在皇上手中,你听明白了吗?”
简兮忙道:“是,属下遵命。”
……
桑梓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睛便看到一顶灰扑扑的床帐,微微欠身,便觉得头疼的厉害。
她强撑着坐起身来,看到屋子里摆放着半新的桌椅,还有一些陈旧的家具,另外便是两个高大的书架,上面堆满了书。
极为简朴的房间,可是这是哪,她不知道。
她脑子里有些混乱的影像,像是一幅幅错综复杂的图画,交错的出现在脑海里,每一张都是片段,可是又连贯不起来,只要用力一想,她就头疼的厉害。
她站在屋子里,忽然就有种莫名的恐惧敢,一种不知置身何处的危机感。
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惊的她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接着便见一个年轻的书生,说他是书生,是因为这个人身形单薄,走路举止皆彬彬有礼,不像一般的粗莽汉子。
那人端着一碗药进来,见她醒了,便笑嘻嘻的走过来说:“娘子,你醒啦?既然醒了,那就先吧药吃了吧。”
“娘子?”
桑梓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排斥这个称呼,眼前这个人,陌生的很,她似乎是不认识的。
那人端着药碗,扶她在椅子上坐了,才有些扭扭捏捏的说:“娘子,大夫说你的头受了伤,若是治不好会变成傻子,所以,你赶紧把药吃了吧。”
桑梓望着碗里黑乎乎的药汁,不觉皱了皱眉。
那人见她不肯吃药,便又哄道:“娘子,你叫什么还记得吗,那老大夫说,你伤的很重,有可能醒来之后,会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可是我不信,所以我天天坚持给你喂药,你都躺了七天了,总算是醒过来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吃药,才能彻底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