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北风呼啸,刀风狠狠打在每一个士兵身上。城墙上还有零乱的巨石,那是为修筑城墙用数十人之力才勉强运上城墙。城下,只余光秃秃枝干的树盘绕着数不清的乌鸦,那眼眸看向的是策马袭来的逆贼。
陶谦喝到:“放箭!”
却是盾兵抵挡在前,其后紧跟的是攻城车!陶谦神色凝重,果然,计划好的。可是这一箭双雕之计已被看破。尔等又当如何?
徐州城,三年前可扑灭你黄巾之势,今日亦能!
正门,将领说道:“刺史大人,此处甚是危险,大人不如先回府,吾等定不辜负大人厚望。”
陶谦怒道:“荒唐,我乃徐州刺史,怎可临阵退缩,否则,怎对得住我徐州子民,怎对得住我顶上头冠!你且上阵拒敌,不用管我!”那将士踌躇不前,陶谦怒道:“还不速去,丢了城门,老夫必斩你项上人头!”
那将领抱拳领命,拔剑迎向那已爬上城墙的黄巾贼。
城门下,攻城车疯狂撞着城门,更有黄巾贼悍不畏死地冲上城墙。
下方,冲锋官不停指挥着冲上,城墙上,更有巨石滚下,滚油更是倾盆倒下!
黄巾指挥官呐喊着:“给我上!宰了那群兔崽子们!冲进城,里面什么都是我们的!还记得以前那些白花花的女人吗!告诉你们,里面有的是!”
陶谦看着前赴后继的反贼,眼神阴毒,“倒火油!”却迟迟不见火光!转眼望去,城墙上已尽是黄巾贼。男儿们,山河既碎,城破则家亡,家中老人何去何从,幼儿很存!拔出你的长剑,举起你的屠刀,杀敌!
以爱之名,还徐州一个太平青天!
垂垂老者,身影苍凉,一往无前。黄巾者,纵然曾是我大汉子民,纵是我朝先负他们,可是,这不是你们祭起屠刀挥向无辜之人的理由!
徐州城已危,可是,身后是自己的家,那是自己最亲最爱之人,即便我倒在这里,我身旁的兄弟也会挡在前面,无情的马蹄不能摧毁我心中所有珍贵的美好!
住手!
天空,一白衣谪仙缓缓而落,那一声怒吼,痛的是世间无情,伤的是人命草芥!为什么,生命不过一次,你害怕他的长刀就要将你的剑刺入他的胸膛吗!
啊!那就疯狂吧,杀戮吧,如果杀戮可以平息战争,如果暴力可以制止暴力,那,灭世屠刀就让我拿起来吧!
项兴随手捡起朴刀,冲了上去。长刀乱舞,一步十人,脚下御风。这世间仇恨,为何,总是纠缠不清,难道那日,我真应该杀了所有人吗!
为什么!项兴怒吼着。可是,谁可以回答他,他们相信的是自己的屠刀可以劈开朗朗乾坤,他们的屠刀可以看见这世间最美丽的图画,他们的屠刀可以征服弱者!
越来越多的黄巾贼爬上城墙,陶谦吼道:“擒住贼首!”那一声突破天际,直达浴血的项兴。那洁白的亵衣此刻染成血红。宛似地狱中行走的恶魔,世间无道,世间无道
世间无道!!!
那一双眼睛,目似闪电,直击阵营主帅。天空一道猩红惊雷!
闭目宁息的老道,睁开眼,叹道:“将星重现,天煞孤星现世,乱世魔王啊,对,还是错?”
夜空,暴雨骤生。洗刷世间罪恶,洗得尽吗?洗得尽吗!连项兴身上的鲜血都没能冲净,连我的罪恶都没能忘记。
项兴拔地而起,那主帅没来由的恐惧,即便他身边数不清的亲兵,那来自死亡的眼神,他摆手道:“把他给我射下来,把他给我射下来!”
漫天箭雨,射向自己的这些,是对自己生命的恐惧,既然你害怕死亡,为什么还要制造惨剧。
朴刀轻舞,片羽不沾身。
飘渺若仙,凭虚御风,我们不过沧海一粟,却偏偏沧海成血海。
死神的镰刀无情挥下。那主帅仿佛看见旋转的星空,真美啊,还有飘洒的血花,这一刻内心前所未有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