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仍述的意解,老大夫怔住了。
转瞬,他心想,救人心急,蓝公子的心情可以理解。
他看着仍述的眼神是说,不然,不然:“公子莫急。我一直想说,却总被你打断。今日正午那人,也是为了救蓝夫人而来,故而我才叫他将鬼草取走。”
“什么?”
看着仍述的疑惑,老大夫点头:“确实。”
“他是谁?”
“一位青年,与蓝公子年纪差不离。”老大夫打量着仍述。
“你怎能确定,他是为救我夫人?”仍述有些急了,生怕其间出了乱子。
“开始我不信,但他报出了蓝夫人给我药方上的全部药材,连顺序都没错。还描述了夫人和公子的长相,连你们上次来医馆的时间,也报了上来。”
老大夫停顿一会,似乎在回想,他与那青年对证时候的细节。
须臾再点头道:“确实,没错。他说的没有纰漏。那公子也说蓝夫人病重,要用七色鬼草救命。我没理由不信,人命关天耽误不得。”
“他还说了,若是之后,有人再为了蓝夫人来求鬼草,让我告知,他已经奋力赶回圣京。”
“他生的什么样子?”
“秀眉美目,面部清瘦,是个俊公子。”
会是谁呢?
仍述在心中将熟识之人过了一遍,一时间没个思绪。
他又再三问过老大夫,这医馆或埠城附近,确实没有七色鬼草了?还有他那些师弟们,还有没有其他推断,可能有鬼草生长的地方?
无奈,他得到的答复,确实是没有。
埠城到圣京,官道只有一条,其余都是崎岖的山路。山路虽艰难,但却比官道更径直便捷。
如今,不知带走鬼草之人是谁,仍述心中实在没底。
“大夫,再请问,我从午门口和启门口,哪个城口出城,路途更短?”
仍述心中打算,那个正午取走鬼草的人,一定是走平坦官道回圣京。自己若是抄近路,算计好时间,便可在官道岔路上追到他。
没想到老大夫抚着胡须,似是笑了:“蓝公子的问话与那位公子,竟然不谋而合。”
那人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难道他也如此心急,要从最艰险的山路回京?
“蓝公子,你若不畏险,便从午门走吧。若是快马加鞭,或能追到那位公子。”
老大夫自知不必劝仍述歇上一歇,只吩咐侍从,将他的水囊取了下来,为他装好水。
仍述谢过,跨出门去便跃马启程。
一位俊公子,与自己差不多年纪,为小魔头取药而来,还能赶在自己之前。
仍述想不到会是谁。
当然,再加一条,他为了快些回到圣京,居然与自己一样心急难耐,选择一条最为艰险快捷之路,仍述就更想不到会是谁了。
他们在魔族并没有多少可信好友,班鸣如今远在音律宗。就算是班鸣,也不会像自己一样,如此心急。
不管那许多,仍述一路跃马狂追,不见到此人,心里点滴都难安心。
可是,任凭仍述自认为已经拼了命,跑过大半段路程,仍是不见前方有一丝人影。
越是如此,仍述越是不甘心,不追到此人,誓不罢休!
终于,在已经接近圣京的最后一座城池里,在崎岖的山路上,隐约可看到有个灰色衣袍,青色束带的清瘦男子,正跃马向前。
仍述从身后判断着此人的身形,心中了然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