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广场上菀陵皇城人们难得的放松和愉悦还没结束,那种欢乐祥和的气氛对应着珞樱殿中此时的静默凄幽。
明萨坐在鬼面军师床边,从他清醒过来,便开始听他讲述,他脱离暗影军师后来到菀陵的过程。
他先经一路地下暗道逃出暗影军师最初的追捕,而后隐蔽身份逃往菀陵,并于这过程中四处打探明萨是谁,最终对明萨的身份加以确定。
这一路他走了整整半年……他说的云淡风轻,明萨却听得心痛不已。
鬼面军师这些年在鼎界,并非一味愚昧被暗影军师和公羽鑫蒙骗,起初他被仇恨蒙蔽,看不清公羽鑫利用他的真实面孔,但后来他渐渐感到暗影军团对他的排挤和利用,也开始着意为自己铺垫后路。
鬼面军师向明萨说起,暗影军师一直在鼎界培养死士和棋子,向仍述那样有相似经历的年轻人还有很多。
有些人在训练中达不到暗影军师的要求,会被暗影军师毫不留情地处死。或是受训者脾气个性不懂得圆融,刚好惹暗影军师恼怒,他也会着意让其他受训的孩子与其争斗,将其杀死。
鬼面军师一直有意留心,在那些被赐死的孩子里,挑选一些刚正不阿心智聪慧的,设法从中保全他们的性命。
并将他们安置在鬼面军师管辖之地,给他们新的身份。
这些被救下性命的孩子皆把鬼面军师当成救命恩人,他们其中多为孤儿,自然对鬼面军师忠诚不二。
他们的主要任务便是打探暗影军团阴谋,并听从鬼面军师调遣,在暗中为他铺垫后路。
……
“可是你的脸?”
明萨听过他这些年的诉说,一直看着他,想适应他脸上坚持戴着的面具,不过现在看来,一时间还是不能适应。
“这面具是暗影军团让你戴的?如今既已脱离他们的势力,你可以摘下来了。”明萨试探着说出这些,着意看着他的反应。
鬼面军师顿了顿,似乎不愿启齿这些事:“并非他们让我遮去脸的,是我自己。”
“出了什么事吗?你脸受了伤?”明萨小心翼翼地问。
“是。”鬼面军师点点头,不再言语。
“是天生的?”
“不是,生来是好的。”鬼面军师声音十分低沉,思绪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个被烈火灼烧的痛苦的夜晚,那种焚心削骨的痛让他毕生难忘。
见他不愿提及,明萨只有换了话题。
“你和我…是一同跌落在岩浆的吞噬中的,是吗?”明萨问。
“你想起来了?”鬼面军师有些激动,明萨说她不记得他叫张墨时,他以为她什么都不记得。
“我只记得一些零碎片段,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经常做梦,梦里会梦见你,还会梦见我们被无尽岩浆灼烧,接着被无尽的蓝色吞噬。”
鬼面军师激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明萨,又将另一时空他和她最后一天生活中发生的事,给明萨讲述一遍。
那天他本是想带小羽,乘直升飞机去一处私人山庄求婚,却阴差阳错在一个荒僻之地,看到了小羽寻找已久的灵树踪影。
那灵树出现的奇怪,古树学家们几辈人世代研究探寻,也不见灵树的踪影。它却能赫然生长于一个并不离奇之地,并非是人烟荒芜的悬崖峭壁或是隐蔽空间,仿佛神明安排一般,就这样出现在他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