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王氏抿了抿唇,难掩犹疑和心痛地看着杜芷菱,更忍不住伸手轻抚杜芷菱的脸庞,眼眶也微微泛红:“菱儿,苦了你啊!”
“娘,我不苦。”杜芷菱顺势轻蹭王氏的手心,借助这样的举动,遮挡住眼底的遗憾和叹息,更深吸了好几口气,压下胸口那浓浓的愤懑和不甘等情绪,“谁让我是候府的姑娘呢?既然,享了这样的荣华富贵,那么,为候府牺牲一二,又有何不可?”
“只是,娘,你万万不能让我的牺牲沦为一场笑料!”说到这儿时,杜芷菱特意顿了顿,借助那清明的大脑,迅速将眼下的情况分析了个透彻,“我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在武候王府站稳脚,并成为你最坚实的依靠。”
如此一来,王氏就无需像往常那样捧着杜霖这位三房唯一庶出儿子的生母,并任由这位仗着杜霖之势,频繁地给三老爷吹“枕头风”。
毕竟,谁敢肯定这“枕头风”的次数多了后,那只比候府庶出二老爷聪明一些,但却连大老爷杜侍郎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的三老爷,会不会被猪油蒙了心窍,从而做出比宠妾灭妻更令人无法忍受的事情——休妻,扶生了唯一庶子的宠妾上位!
一念及此,杜芷菱就忍不住地看了下王氏那依然平坦的小腹,小心翼翼地问道:“娘,你的身子,如今,调理得如何了?”
王氏惊诧地看着杜芷菱,眼底的那抹了悟,慢慢地弥漫了整个面容,忍不住伸手,拽住杜芷菱的胳膊,欲言又止地问道:“菱儿,你……”
“娘,自我懂事起,你就将我带在身旁,无论处理什么事情,都不会避讳我。”杜芷菱把手抓住王氏的胳膊,感受到从指下传来的颤栗和隐隐地僵硬感,心里那抹不自在和委屈等情绪迅速消褪。
“即便,霖儿很尊敬你,但,他的出身,就注定他在面临生母与嫡母时,永远会偏向于生母,而非亲自抚养教育他长大的嫡母。”
“尤其,如今,这偌大的候府,除了霖儿外,竟只有二婶命好,生养了逸儿这位嫡亲儿子,难免纵得霖儿生出其它的心思来。”杜芷菱抿了抿唇,若非如此,以杜芷菡那庶出二房嫡女的身份,又如何能嫁给宁王嫡次子为正室呢?
不就是因为杜芷菱的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将来会过继到长房,成为勇诚候府继杜侍郎之外的又一位袭爵人吗?!
而,若可以的话,放任杜霖这位嫡出三房庶子,与杜辰逸这位庶出二房嫡子相争,然后,王氏再怀上一个嫡子,成就那“坐收渔翁”的目标,那才是真正令人艳羡的圆满人生哪!
“娘,如今,你应该将旁的事情都搁置一旁,专心调养身子,再给我生一个弟弟。”
……
交待了将军府的鬼鬼们日夜不间断地监视探听钱诗雅的动静,又将能随时出入武候王府和皇宫内院的关将军留下来,以便能及时探听到最新八卦消息,还吩咐林太医时不时前往勇诚候府探视一遭,以免这些从不安分的人又生出对付她的毒计的杜芷萱,第二日,就再次出现在皇宫里。
才刚刚踏入太后特意令人布置好的文澜苑,下一刻,杜芷萱就被一个红通通的炮弹给扑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