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快?!”
王嬷嬷惊呼一声,紧接着,就一脸恍然大悟地看着霞飞双颊的钱诗雅,道:“不愧是盛京众人交口称赞的‘文武双全,俊美儒雅,凤度翩翩,性情和善’的武候王世子,果然与同样贤淑端庄,才华横溢,温婉良善,被冠以‘盛京明珠’美誉的小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缘!”
“奶娘!”钱诗雅娇唤了一声,忍不住微微垂眸,轻轻地掩住那绯红的面容。
只是,从手心里透出来的滚烫的温度,却令她下意识地愣怔了下。
这样的娇羞,这样的心乱如麻,这样的期盼和希翼等情绪……究竟,有多久没有出现在她的身上了呢?
难道,在谋求这桩爱情,频繁出手算计的同时,她也于不知不觉中,遗失了自己的心吗?!
……
心里转悠着许多念头的钱诗雅,就这般,浑浑噩噩地被几位丫环搀扶着,上了花轿。
轿子摇摇晃晃的,很快就出了将军府,抬到了人声鼎沸的大街上。
而,这时,于意外之下,敏锐察觉到自己心意,正苦思嫁入武候王府,应该用一种何样态度对待武候王妃,又该如何和武候王世子相处,以经营彼此夫妻情谊的钱诗雅,就突然咬紧了唇,微眯的双眼里一片利芒,那秀美的面容也扭曲得不成样。
只因,即使锁呐声再大,即使外界再如何地喧嚣吵闹,但,那一句又一句满含嘲讽和讥诮的话语,依然轻易地窜到了她的耳里。
“唉哟,不愧是颇得圣宠的将军府嫁女,瞧瞧,这第一抬嫁妆已出了城门,最后一抬嫁妆还在将军府的盛况,真真令人艳羡哪!”
“这算什么?你没瞧见,二十多年前,将军府嫡出大姑娘出嫁,那才是真正十里红妆,惊艳世人哪!”
“哦?这位兄台,此话怎讲?”
“正是,即便在江南,这样盛大出嫁的情景,也并不多见哪!”
“你们也知道,嫁妆里真正贵重的物件是什么吧?瞧瞧,那随意摆放,也才刚满一抬的瓦片!那特意摊开箱笼,给人予一片珠光宝气感觉的绫罗绸缎的箱笼,乍瞧之下,确实颇为贵重,实则,甭说在盛产丝缎的江南了,就是在盛京,也不过是皇室宗亲里那些颇有体面的管事穿戴的。”
“至于其它的?啧……”一句未尽之言,却道尽了满腹的轻蔑和嘲弄。
轿子里的钱诗雅根本就没办法细细思索,这些议论的话语为何能透过厚重的轿门,清楚地传递到她的耳旁!
只因,此刻,她满腹的惊骇和惶恐。
嫁妆?!
难不成,她的嫁妆也出了什么问题?就跟之前勇诚候府杜莜出嫁那般,一应稀罕物件全部被人替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