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骤雨无休无止,仿佛全都为了这个站在雨中的男人而来,不停的想消灭他的灵魂,垂在身侧的大手开始颤动,冰冷的雨水渐渐带着激骨的寒冷,近阳历六月的天,并没那么的温暖,而这却无法击退他,依旧站如松。
‘咔嚓!’
雷声就着闪电划破天际,好似传闻中的天之痕再降临,硬生生的要摧毁整个天空,带着让人恐惧、慌张、无济于事的死亡气息。
远处的记者们同样冒着被雷电打中的危险,记录下这绝对能带来庞大收视率的一幕。
一名记者拿着话筒对着前方的镜头大喊:“风太大了,或许不会太清晰,但这更证明了这位身世迷离,且势力庞大的云逸会会长真情流露的一幕,各位观众,在前方站着的就是去年五月二十号与某不知名警员共结连理的……噗噗……”偏头吐了口雨水,并未站在太阳伞下,而是穿着雨衣试图与男人站得更加相近,奈何想彻底报道出去,男人的五官是不可过于清晰拍摄的,只能在这十米之遥外,继续道:“风逝过急,不过没有关系,世人都知云逸会乃富可敌国的浩瀚集团,仅仅是亚洲,员工便有近三十多万,仿佛一个巨大的商界王国,而这位头领如今就站在我们的正前方……”
“各位观众,曾经各大媒体报道过,云逸会会长与初恋情人藕断丝连,但他本人已经证实,只是出于关心照顾,朋友关系,当初也是为了想那名女孩莫要激动而生了亲吻事件,并无任何男女感情因素存在,或许是他的照顾引起了他妻子的不满,四个多月前离家出走,令外界掀起了一阵热潮,都在猜测究竟是该警员自动出走还是被赶出家门,何为没离婚?是女方要求大笔赡养费吗?直到四个月之久,男方都没做出表示,更让大伙相信是被赶出,可今天,五月二十二号,他们结婚周年的第二天,在这雷雨交加的一天,男方主动要求记者跟随他而来,目的明确,想让大伙帮忙请他的妻子回家……”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理由而导致分居,可这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女方都不愿意请他入内,可见矛盾相当深刻,男方要求不许记者说任何重伤女方的话,如此证明,问题理应出在男方身上,大胆猜测,能使一名出色的警员如此狠下心肠,必定是出在那位神秘的初恋女友身上,我也是女人,能理解她,在这里……噗噗……希望那位初恋女友莫要在打搅这对旷世奇缘!”
一个个记者们,都被风吹得站不住脚,但依旧不肯退。
“也希望该女警莫要再质疑自己的丈夫,一个站在世界巅峰的男人,为了你,甘愿放下身段,实属不易,他是你一个人的丈夫,你若还一直不出来,生病了心疼的还是你自己……我们都看到了他的诚意……大家一路看着你们走来,都带着深深的祝福,不想你们因为某些事情而破碎……”
柳啸龙并未听到这些,耳边是寒风呼啸,雨水狂猛冲击地面,镜片早已被模糊,浏海也被吹下,搭在前额,孤傲的身段形同一颗万年老松,不论怎么吹,怎么打,都不会倒下,不知是不是出于尊重,没有进去掳人,只是站着,仿佛这样等待的人就会自动走出来一样。
柳宅内,李鸢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新闻里的报道而落泪,老手擦拭掉水珠,有着一丝心疼,可他做什么她都支持他,因为这是她的儿子。
“爸爸!”老三也趴在沙里瞅着电视机叫,有着喜悦。
谷兰蜷缩在沙里木讷的望着这一幕,早已泪如雨下,苦涩的心也因为这痴情的一幕而绞痛,你这样做,是想让我被世人唾弃吗?你有想到过我吗?什么一生一世,什么不离不弃,什么照顾,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吗?
拿起遥控器关闭,现在好了,全都来骂她了吧?砚青,你高兴了吗?曾经他也是这样站在雨里守在树林外的,属于我的一切,正被你一点点抢走,你太厉害了,因为你们,我不断的打压自己,从想把他抢回来到只做朋友,而你却不知足,在你自己离开后,我以为我有希望了,呵呵!结果他去找你了。
还这么大张旗鼓……
“咳咳咳咳咳为什么……”拿起抱枕扔到了地上,后捂住肺部低头激烈的咳嗽,过于安静的空间让人害怕,残破的身躯也有着随时会死亡的错觉,你想我死,我偏不死,砚青,我不会让你得意的,不会的。
拖着摇摇欲坠的身躯走进卧室,扑倒在床头柜前,找出各式各样的药倒了三十多颗,直接一把全部送入了口中,不再去喝水直接嚼烂吞了下去:“咳咳咳呕……咳咳……”
过于激昂的情绪令喷出的药粉成了鲜红色,不知是惩罚自己的执着还是惩罚男人的无情,呕出的血当成了辅助咽下药物的水,小脸因为无法形容的苦而扭曲,为什么都不放过她?为什么?
在炫耀吗?你在炫耀他有多爱你是吗?所以让他站在雨中那么久,你怎么狠得下心?
我这么爱他,舍不得他受一点的伤害,舍不得他有半点的不适,为什么老天要把他给你这么一个狠毒的女人?为什么他还要选择你?
这就是天意弄人吗?
是不是代表着阿龙再也不会来了?再也看不到他了呢?砚青她有什么可取之处?我累死累活给你带孩子时,你在哪里?他每天因为带孩子累得快精神崩溃时,你又在哪里?你为他真正做过什么?你真的心疼过他吗?
可老天就是喜欢玩弄人类,如果不是和宾利结过婚,你真以为现在你还是柳太太?你庆幸的是我结过婚吧?你庆幸的事都是我最痛苦的事,现在也是你最开心的时刻。
你想让他做个不仁不义的人,呵呵,如果他真的灭绝人性,你还会喜欢他吗?
孔言家,砚青不时喷出一口沉重气息,看看时间,快迟到了,这可怎么办?去上班的话,一定会被里面的同事追问的,这男人就这么站着,烦死了,拿出手机道:“局长,我想请假一天,可以吗?”
‘当然可以,放心吧,我会给你记过的!’
死老头,没看我现在是根本无法出门吗?还记过?好吧,她不敢辱骂上级,点点头挂断,见桌子上正在吃早饭的几个人都看着她便耸肩道:“吃饭!”扔下手机,过去坐好端起碗边吃边道:“真不好意思,看来大伙都无法去正常上班了!”
“没关系,我们都请假了,砚青,你真打算不管他?”孔言指指外面。
“这么多记者,我要回去了,往后想出来都只有像你们说的那样,等到孩子五岁后了!”难道真要在柳家憋死四年多?下次再出来,就成她过于不懂事,外面的人不知道会怎么骂了。
萧茹云拍拍姐妹的肩膀:“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都来请了还不走,看来昨晚说的那些都白说了,那就一切以好朋友为中心吧,可她真不想孩子吗?大伙都想得紧,听说四个小家伙现在好看得冒泡,哎!什么时候才能抱到?
砚青瞪了一眼:“也不知道是谁昨晚……算了,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想让我幸福,让我开心,每天都没有烦恼,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吃你的饭!”
“做姐的提醒你一句,不要让他站太久,否则外面该说你耍大牌了!”孔言夹过去一个煎鸡蛋。
“耍大牌就耍大牌,我现在对这些无聊的八卦已经有了免疫力!”日子是为她自己过的,要她昧着良心过日子,只为外面说得好的话,那她情愿去跳海。
时间慢慢流逝,转瞬间到了下午六点,而外面,男人依旧没有要离去的意思,整整一天,铁打的身子也无法消受吧?凤眼内有了一丝的失望,闭目慢慢扬起后脑,张口做了个深呼吸,抬手左手,看着上面的戒指而出神。
屋子内,砚青也一步没有离开过客厅,思考着许多事情,目光专注的盯着一个方向,那里呈现出的是个四个孩子美好的画面……
“砚青啊,你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觉得你爱他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孔言边织毛衣边笑。
“谁说的?我对他充其量最多也就是喜欢,还无法自拔,开什么玩笑!”
“呵呵!那你闹什么呢?你要不爱他,会因为吃醋而离家出走吗?”
“我那是怕被媒体报道出他和那女人腻腻歪歪,而我还死皮赖脸的呆在他家!”
孔言失笑:“姐是过来人,这些我也懂,但他不都向外承认他和谷兰之间只是友谊吗?”
某女异常烦恼的倒进沙里,支撑着侧脑道:“万一有一天媒体又来句他们之间有事呢?”
“那就没有人说你了,说的也是柳啸龙生活作风有问题!总之我觉得吧,你要真的不爱他,那就回去,反正又不爱他,一个屋檐下,不也可以分房睡吗?往后当作是陌生人,你为人母,不管怎么说孩子第一,你看我,不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吗?怎么说也要等他们大点了,那一天再跟他离婚,现在离了,人家回法国,孩子的近况你都无法得知!”
砚青拍拍脑门:“你们说的话怎么都一个样?你让我自己想想吧!”起身走进了浴室。
打开水龙头搓洗了一把脸,后撑开双手抵着石台而仔细打量镜中人,目无波动,直到十分钟后,嘴角扬了起来,一种释怀和浓郁鄙夷的表情呈现,双手叉腰走了出去,上楼收拾好行礼拖着回到大堂,瞅向孔言和茹云道:“我回去了,茹云,你要记住,西门浩再来,千万不要见他!”
没等好友们回话就拉开门,也不打伞的走出。
“进去十分钟就想通了?”孔言放下针线活,玩味的看向屋子外。
萧茹云则长叹:“她呀,不是为了柳啸龙回去,而是孩子们,说不定等都五岁了,还真就离婚了!”能不能走到最后,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她是没有本事让柳啸龙不要去照顾谷兰的,惹急了,她就想个办法去和那女人同归于尽,反正现在活着也累,还不如为她们做点事呢。
雨中盯着戒指看的男人并没看到前方女人已经拖着行礼而出,忽然扬唇自嘲一笑,右手抚摸了一会戒指,慢慢摘除……
砚青见戒指脱离了男人的无名指也没露出任何生气的表情,而是垂头拉开铁门无所谓的走出,站定在男人面前仰头感受着雨水拍打肌肤的感觉:“走吧!”语毕,也没去看对方的反应,直接向远处的车走去。
柳啸龙嘴角抽了抽,又把戒指套回,跟了过去。
谷兰家
“此乃天作之合……”
看着电视里记者正报道着两人和好如初,女人终于被男人所感动……无力的垂头,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望向茶几上的几罐奶粉和孩子的玩具,还以为她可以靠努力而把这些都变成她自己的,原来不是自己生的,永远都不会到她的身边来。
站起身慢慢走到电脑前,从来没有这么失落过,好似一具没了躯壳的灵魂,悬浮在空中,随时会被风儿刮走,打开QQ,刚要随便加个人聊聊心事时,无意间看到邮件爆满,多久没上过了?居然连一个人的留言都没,好友就那么四五个,除了那个头像还亮着的‘老公’外,都是灰色的。
呵呵!你居然还上QQ,不上msn吗?没有去点开打招呼,而是点开了邮件。
‘这是我在喜马拉雅山,怎么样?帅吗?’
只见照片上的男人背对高耸大山,站在青青草地上,穿着却是少数民族的服装,‘噗哧!’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外国人穿这服饰也太逗了,这也叫帅?四不像还差不多,点开第二张。
‘这是我在阿拉斯加,冷死了!’
‘这是我在南极,瞧瞧这企鹅,快和我一样高了!’
‘知道这是哪里吗?是不是像仙境?其实就是你们中国那个什么电视剧里的桃花岛!’
一张又一张,每一张的背景都漂亮得让人想立刻飞奔过去,男人总是一个人带着最炫目的笑容,挎着……食指抚摸上电脑屏幕,停留在那胸前的照相机上。
“老公,你过生日了,我不知道送你什么,老听你说想环游世界,我就送你部照相机吧!”
“哇!我真是越来越爱你了,太懂我心了,这个礼物我很喜欢,一辈子都戴着它!”
“一辈子?过不了几年就淘汰了!”
“我从来不会骗你,说好一辈子就一辈子,永远不会让它淘汰!”
傻瓜!大傻瓜,居然真的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她邮件,还有一封居然是今天上午的,点开一看……
‘嗨!朋友,我终于到富士山了,瞧见没?后面就是了,现在你心情一定很不错吧?樱花季节快过了,下面附带一张我最最烂漫的一瞬间!’
拉到下面,果真看到男人骑跨在一棵庞大樱花树上不停的摇晃枝干,花瓣雨几乎挡住了镜头,这一刻,她羡慕那个给他拍照的人,站在下面,一定很旖旎吧?
眼泪霎时滚落,原来不是我不看,你就真的消失了,其实你每天都在,只是我因为他而把你忘了,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知难而退?这辈子,我的心已经属于另外一个人了,你这样只会让我内疚下去的。
‘滴滴’
抬起充满雾气的眼,看着跳动的头像,握着鼠标的手颤了一下,不知该不该点开,此刻心真的好痛,为什么你不是他?最终还是点开。
‘嗨!好久不见,你居然上线了,很意外!’
双手搁置键盘,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道‘无聊嘛!’
‘怎么?心情不好?’
‘当然没有!’
‘那就好,多一点笑容,你笑起来的时候才好看,记得吃药!’
吸吸鼻子,点点头‘我会的,你……过得如何?有没有认识到可以度过下半生的女孩?’
等了一分钟,才等来。
‘没有!’
‘环游世界只是一项娱乐,等你老了,会想为什么年轻时没找个女人陪伴?那时候后悔就晚了!’
‘那就老了再说,你和他怎么样了?’
指尖蠕动了几下,苦笑道‘他对我很好,经常过来看我,感觉还行吧,最起码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宾利,我是不是很任性?’
‘女人不都很任性吗?这不是缺点,是你们特有的权利。’
呵呵!为什么我做什么你都不反对呢?
‘你恨我吗?’
‘我为什么要恨你?我们现在只是朋友关系,谈恨的话,太贻笑大方了,觉得我给你的照片美吗?’
‘很美!’看了后,心不自觉就安稳了。
柳宅
“少夫人,您回来啦?快进去,小心着凉!”
门口,十多个下人打着雨伞迎接,让砚青很是自惭形秽,但还是笑脸盈盈的进屋,看向坐在沙里一脸不高兴的老人,瘦了很多,热泪滚下:“妈!”
李鸢斜睨过去,瞪眼道:“你还记得我是你妈?”
“对不起!”上前鞠躬。
“好了好了,看你这头都湿了,赶紧进去洗澡,你说说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离家出走,有什么事不能坐下好好谈?”老太太再大的委屈在儿媳妇一个鞠躬下也顿时消散,站起身拍拍女人肩膀上的雨水,瞧给淋的,落汤鸡了都,转头瞪着儿子道:“你怎么能让她淋成这样?”
柳啸龙自己也是全身湿透,伸手脱下西装交给了下人,疲累的上楼。
砚青转身盯着四个昏昏大睡的宝宝,放开老人过去慢慢蹲下,近了看,真的长大不少了,指尖贪恋的划过大儿子的脸颊沙哑道:“妈妈回来了!”
宝宝翻了个身,脸上冰凉凉的,伸手想推开不适感,眯开眼一看,顿时坐起,瞪着水汪汪的大眼对视:“阿妈……”
“呜呜呜是阿妈,呜呜呜!”再也忍不住,将孩子抱了个满怀,忘记了身上还湿答答的,就这么紧紧抱着:“呜呜呜呜都是阿妈的错,不应该丢下你们呜呜呜呜!”
“哇哇哇阿妈……阿妈哇哇哇哇!”宝宝确认不是做梦后,也伸手抱着女人的脖子耸动身躯,哭声惊醒了另外三个。
老二还很迷茫,老三很快反应过来,揉揉眼睛坐起,立马哇哇大哭着爬了过去也扑进了母亲的怀里:“妈妈……妈妈……呜呜呜哇哇哇妈妈……”叫得还不是很顺口,却能使人听出叫的是妈妈。
“妈咪……妈咪……!”老四直接就从姐姐身上爬过去了,疯了一样撅着小屁股往妈妈怀里挤:“哇哇哇妈咪……”
“阿母……”老二半天才喊出这么两个字,爬过去将弟弟推开,占据了最好的位置嚎啕,小嘴儿撅得比天高,楚楚动人,抓着母亲的衣领,仿佛害怕再次离开一样,都穿着漂亮的蕾丝睡衣睡裤,抱起来特别舒服。
老三倒了后又爬起来,不再打架,抱着女人的手臂,将鼻涕在警服袖子上擦了擦,又继续哭。
孩子们的哭声震天响,止都止不住,将哭喊挥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恨不得要把这一辈子的眼泪统统在这一瞬间流干,无人能理解这种血浓于水的思念之情,母亲和外人的区别在于,别人打他们,都会不高兴,再也不相见,可母亲打的话,是越打越往她怀里钻。
李鸢继续抹泪儿,这才叫一家人嘛,什么时候才能没有矛盾的融洽?那一天一定很幸福的。
“阿妈……羊……呜呜呜呜你……!”老大口齿不清的说着想念,他好想妈妈。
“妈妈知道,呜呜呜好了都不哭了,听话,妈妈也想你们,想得快疯了呜呜呜呜都听话,不要哭了!”太感动了,这么小,居然把她记这么清楚,真的太感动了,这都是她的宝贝们,只有他们是最真实的,永远都不会不要她。
“少夫人,都弄湿了,带他们去洗澡吧!”龅牙婶也哭得稀里哗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个家没了你,真的一点都不像家了,以前吧,也就这么过来了,现在都习惯了家里有少夫人存在着,她也好想少夫人。
老夫人每天看似都在说少夫人的不是,原来只要少夫人一句对不起就妥协了。
砚青闻言伸手大力的抱起四个孩子向楼上走去,或许是练武身躯,力气比一般女人要大得多,两只手臂能使宝宝们挤在一起不难受,到了主卧浴室内,见男人还在花洒下清洗,但浴缸里已经放了半缸温水,没有去多看,将孩子们的衣服脱去一个一个的放进了水里。
“妈妈……妈妈……来!”老三还挂着眼泪儿,可嘴角却挂着笑容,不停的拍打水面,欢乐得不得了。
女人看看男人,后无所谓的脱下警服,等只剩下内衣内裤时才也坐了进去,盘腿与对面四个小萝卜头对望,也不哭了,笑道:“你们真是越大越漂亮了!”
小四揉揉眼睛,咯咯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呢?嗯?”眨眨眼,逗弄。
四个孩子分成两排,光溜溜的坐着,不知道母亲说的是什么,但都同时仰着头笑,或许只是看着这张脸,就能使他们很快乐吧。
砚青见状,立马扮鬼脸:“狐狸来了,啧啧啧!”
“嘻嘻嘻嘻嘻!”
异口同声的笑。
“看这里看这里,我是阿飘!”伸手做着肢体动作,惹来一阵阵的美妙之声,女人也越来越放松,玩得不亦乐乎,最后开始将水泼过去。
“啊呸!”老三吐出嘴里的水,不甘示弱的把水往母亲的脸上扔。
砚青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转身猛地朝浴缸边缘扑了过去,但始料未及的是不知道男人何时蹲在了这里,看来刚才太忘乎所以了,最最令人尴尬的是……
唇瓣就这么紧紧贴服着带着微凉的坚毅薄唇,抬起眼睑望向只有一厘米距离的鹰眼,眼镜已经被摘下,沉默的眼中深藏着凄痛,吞吞口水刚要转头时,脑袋却被抱住,紧接着是带着霸道却有着温柔的深吻落下。
舌尖惩罚性的闯入了口中,勾勒着自己与他共舞,唇瓣被吸得有些疼,快要忘却的味道再次清晰,不想处于下风般,也伸手紧紧环住了男人的颈子,反客为主。
柳啸龙的大手不规矩的褪去了女人的内衣,大手伸向了禁地……
四个宝宝看着看着,都伸手捂着眼睛道:“羞羞!”
“羞!”
砚青大惊,一把推开男人,外带扬起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其侧脑上,外加一拳头正中脑门。
“唔!”
‘砰!’
某柳没有蹲稳,沉重的向后倒去,后脑撞到了瓷砖地板,呲牙揉揉伤口,并未立刻坐起,而是不满的瞪着女人。
“你还瞪我?在孩子面前能有点正经的吗?”转身将内衣穿好,继续给宝贝们洗澡。
“哼!”男人闻言冷笑一声,这才坐起,手臂搭在曲起的膝盖上鄙夷道:“也不知道刚才是谁热情回应……”
砚青瞬间冷下脸恶狠狠的瞅了过去。
柳啸龙卡住声,没有去对着干,大度的起身也坐进了浴缸,孩子们坐中间,抱起三儿子温柔的搓洗。
“我说你能穿件内裤吗?”某女嫌恶的看了一眼丈夫光溜溜的下半身。
“你又不是没看过!”男人很是无所谓:“你给丫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