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屋顶滑落在屋内,见他依然睡着,长长吐了口气,钻进被窝。
这一夜,对她而言很长很长,对南宫楚乔而言,却是眨眼间。
第二天清晨,太阳光照在楚乔的脸上,他只觉得头疼欲裂,手部酸麻,闭着眼想要活动一下手臂,身边一声娇吟。
他倏然睁开眼睛,侧头,臂弯里躺着一个漂亮却陌生的姑娘!
他慌乱坐起来,锦被滑落,只觉得身子寒冷,低头,见姑娘香肩半露,一个翻身蜷缩在他的大腿旁,粉红色肚兜肩带松开,露出光溜溜白皙的脊背,再低头看看自己,竟然只穿了一件亵衣,他慌忙躺下,双手拉直锦被,谁知用力过猛,露出两只脚丫子,姑娘睁开两只大眼睛,盯着他。
南宫楚乔何曾经过这样的事情,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对不起,对不起。”
姑娘黑黝黝的大眼睛只是盯着他,低低地说了一句:“你长得真好看。”
他的脸更红了。
柔夷轻舒,环住他的腰,泪落在他的身上,姑娘的声音有些空洞:“公子,你不会,不要瞧不起我吧?”
他想要挣脱,身上似乎一点力气也没有,也觉得这样不礼貌,只是身子挺得僵直,耨出一句:“我,我不是那样的人。”
姑娘的尖细的下颌搁在他的胸口,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胸口无意地画着圈儿:“那公子是什么样的人?”
他再也忍不住,抱着锦被跳起来,闭着眼睛说:“姑娘,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怎么就睡在姑娘的床上了,请姑娘原谅,本,本公子告辞了。”
他跳下床,胳膊却被姑娘抓住了,带了哭音的婉转,很低很低:“公子,连奴婢的名字也不想知道吗?”
“你,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小字灵耶,父母早亡,兄嫂嫌弃,奴家只希望公子闲暇时还记得有个叫灵耶的女子用自己的身子暖过公子。”灵耶缓缓松开手:“公子可以走了。”
南宫楚乔已经穿好衣服,灵耶松开手,他抬起的脚落回原地,咬着下唇,背对灵耶,有心想要带她走,可是想起父亲躺在水晶棺的样子,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一条万分凶险的路途。
带走她也许会害了她,念及此,南宫楚乔没有回头,解下腰间的双鱼玉佩放在桌子上:“这个玉佩跟随我多年,还值几两银子,留给你吧。”
“公子留步!”灵耶赤脚跳下床,追到门口。
他没有回头,狠狠心说道:“姑娘,我是不会带你走的。”
“难道在公子心里,灵耶就是这样的女人吗?和烟火女子一般轻贱?”泪落在地上没有丝毫痕迹,亦如她的尊严,没有人会在意。
若不是南宫世修出手相救,灵耶早就沦落烟花之地,又怎么会有现在的灵耶?
南宫楚乔忙解释:“姑娘错怪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姑娘不想变卖,也留下这个玉佩,或许他日姑娘有难处,可以拿着这个玉佩去州府衙门寻求帮助,在下告辞。”
纵身离开这个小院,也不知狂奔了多久,他才停住脚步,回头,看白茫茫雪原上,青砖瓦房的院落突兀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