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御书房,皇上又批阅起折子来,我本以为他会继续让我为他奉茶,他却顾念我手伤未愈,允了我五天歇息。
这天夜里,我接到了师傅的飞鸽来信,不过信中也未说什么,只让我继续潜伏在皇上身边,获取皇上信任。我望着我师傅的来信,心里却有些莫名的说不出的情绪。当然自是没有言及,只大致把宫里当前的情况回信给了师傅。
一连三天都呆在屋里,百无聊赖中,只觉人都快闲出霉来了,于是便想着出去走走。
我此行只是想着散心,未及太多细思,我便梳理好妆容出了门去。
我知晓我现在身份特殊,尤其是万一遇见皇上的嫔妃更是不好,于是专挑了僻静处走。
谁料然而低头不见抬头见,这才从御花园的侧边走进去,便迎面撞见了三位华衣高髻娘娘。
我忙往侧边一让,福身道:“娘娘吉祥。”
“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有一位身着秋香色宫装的娘娘望见我,连忙频频闪退了几步。好在被身侧的一位紫衣娘娘扶住,才没有跌倒在地。
“你可就是夏昭训么?”那位还算镇定的娘娘问道。
我回答:“正是奴婢。”然而我心下更是不解的是,为何在宫里不止一次有人望见我时不是大惊失色,就是颇有所思。
还有另一位身着白玉兰散花纱衣的娘娘倒仅是一刹怔忡便回过神:“呵,到头来还不就是一奴婢,还是靠脸吃饭的命!”
我不想引发事端,便只恭顺答道:“娘娘说得是。”
然而猛然间却惊觉,这话反而是一场纷争的开头。
“呵!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这时刚刚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娘娘已经缓过了神来,陡然上前来捏住我的下巴,戴着纯金嵌珊瑚护甲的手指在我脸上轻轻地划着,护甲的尖端刮着我的脸,微微生疼,“看,多完美的一张脸!竟引得皇上痴醉如斯?若是被划上这几划,得多可惜呀!”
我不敢多作反抗,这时那个身着紫衣的娘娘上前猛踢了下我后腿,我站立不稳前趴跪倒在地:“哼!不就是个小小的昭训罢了,见了我们琼贵嫔居然只行福身礼,真是人越愚钝,就越有多大胆!”
脚下便是石子路,再往前点就是花圃,我的双膝磕在石子上分外地疼,我手则直接插进花圃里,沾了一手的泥。
三位娘娘看我如此狼狈,纷纷用帕子掩嘴着笑了。
我心知此番说得越多,反而越会被她们找着茬来羞辱,于是索性一言不发,只看她们还能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