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俪道:“臣妾的针灸术是与冯医女学的,太医院针灸术最厉害的当是冯老太医,恐怕得他出手,另外,那枚驱蛊灵丹还得一用。”
“高昌,宣冯老太医。”
诱杨玉梅体内的母蛊,原比子蛊要艰难得多,即便她吸了近一个多时辰的驱蛊灵丹,竟没有半点反应。
皇帝微锁眉头:“怎的不管用?”
冯老太医道:“禀皇上,这是母蛊,意志力要比子蛊强大得多。”
皇帝一恼,压住杨玉梅的衣襟,吱啦一声,杨玉梅大片的雪肌暴露在空气之中,雪白的肩膀,甚至于左胸也若隐若现,在她的胸口上出现了一团血色的空点。
冯老太医只看着血点:“母蛊?”
杨玉梅因中了软骨散,无力地倚坐在椅子上,皇帝突地取出靴刀,高昌在一边快速地捧过酒碗,他手起刀落,生生从杨玉梅的胸口剜下一块肉,而那同心蛊的母蛊就附在肉上,他纵手一抛,肉入酒碗,立时传出吱吱的惨叫声。
杨玉梅痛得几近昏厥,他居然下得如此狠手,诱不出来直接用刀子剜,鲜血如注,皇帝扯了杨玉梅的裙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自己的刀子,“此乃玄竹打造,价值不菲。冯老太医,给杨才人包扎伤口罢。”
洛俪看着高昌的酒碗,只片刻,酒染成了血色,血肉沉在下面,上头漂着一只像苍蝇一样的血色虫子,洛俪瞧了又瞧,从头上取下一根簪子,用簪子轻凿了一下,“这蛊虫居然怀孕了,如果不是杨才人有孕,只怕它已回到宫床产卵。”
皇帝很是欣慰,看来他当机立断是对的。
洛俪若有所思,怀孕的母蛊,快要产卵却未产出来,现在又在烈酒里醉了,“皇上,快,马上将母蛊放嘴里嚼碎了吞食掉。”
高昌瞪大眼睛。
皇帝想又没想,直接伸手抓了母蛊放嘴里咀嚼起来,细细地咀了好一阵,洛俪捧过高昌手里的血酒碗递给他,他大饮了一口酒,吞下母蛊,这才不紧不慢地道:“倾城,这有什么讲究不成?”
“皇上,臣妾让你吃,你还真吃啊。”
“朕相信娘子不会骗朕。”
他相信她,可她即便信他,却不能再爱他,她心之所属另有其人。
洛俪温和一笑,“怀孕的母蛊乃是大补之物,和着寄主的鲜血、烈酒同吃更能补养身体,纯阴至阳。虽是母蛊却是补阳之物。还有一个更大的益处,皇上服下此蛊之后,以后其他人再想给皇上下同心蛊,必会失败。此母蛊与虫卵被身体吸收的气息会让同心蛊所有子蛊胆颤心惊,他们只会避而远之,生怕皇上体内的气息让它们丧命。”
洛俪压了压嗓音,“对杨才人,却有一个更大的不利,一旦皇上服下母蛊后,若……若与她有夫妻之实,她情毒发作之时,唯有皇上可解其毒。”
皇帝问道:“不知服下母蛊几时才会有药效?”
“但凡是蛊,不是用毒,便是用药养成,他们的汁液或具有毒性,或有药性,像这同心蛊的母蛊是用大补药物养成,原就是大补之物。蛇咬了人,其蛇毒发作极快,这蛊虫也是如此。”
皇帝哈哈大笑,拥着洛俪暖声道:“好娘子,待朕与嫔妃们多生几个皇子公主,过两年就与你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洛俪莞尔一笑,“皇上几时学会哄臣妾玩了?现下不是踏实过日子?”
皇帝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