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凡推开破旧楼房的大门,脸上挂着绝非寻常老板对待下属应该流露的亲和态度。
并不是说不能,而是哪怕再怎么会演戏的老板,也绝对无法将这份真挚的微笑给演绎到如此极致的地步。
扫视屋内的坏境,正如外观一般,里面更是显得破旧脏乱不已,而在角落里头,白郎君正缩在一张同样脏乱无比的遮灰布里面瑟瑟发抖,就像是一个承受着无尽痛苦折磨的精神病患者一般。
张不凡眉头紧蹙起来,那个哪怕身上白西装弄脏了一丁点都要直接换掉的人,就待在这个曾经让他极度讨厌的脏乱的地方,这是受了多大的打击?
他紧蹙着眉头,却是没作声,几步缓缓上前,伸出手,粗暴的将遮灰布给掀开扯到一旁,扔在了地上。
“嗯哼……”
白郎君的身躯抖动的个更为剧烈,就好比是一只惊慌失措的小白兔一般,哪儿还有半点破镜之界强者的风姿?
“看着我!”
张不凡一把揪起白郎君的衣领,沉声大喝道。
白郎君没回应,扭动着、抽搐着,就像是一只无助的小猫咪,双手紧紧的捂住脸庞,遮挡住视线,仿佛连窗户外投过来的阳光都能刺痛他原本神采飞扬的双眸。
他挣扎着,想要从张不凡的束缚中挣脱开来,但他好像是彻底的失去了强者的姿态,连张不凡这个只不过在初中时代练了三年跆拳道的俊美男子都挣脱不开。
反而因为其剧烈的挣扎,导致昨天让叶烁用银白长枪给穿透的伤口又崩裂了,流出汩汩鲜血。
“看看你现在像什么?一条无病呻吟的老狗?还是一个遇到点事就只会哭的婆娘?或者是说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三岁小孩?”
张不凡尽力的嘲讽着。
白郎君依旧挣扎着,根本就没被张不凡这番刺耳诛心的言语给拉回思绪。
啪!
张不凡狠狠的一巴掌直接抽在了他的脸庞上,兴许是因为力道过大的原因,那他挣扎不止的身躯总算是安静了少许。
话虽如此,但白郎君双手却依旧是死死的捂住脸庞,仿佛想要一辈子都不再看这个丑陋而可怕的世界。
“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你跟我说的那些话?”
张不凡呵斥道:“你曾经在我面前信誓坦坦的说,有你在,在整个华夏能伤害我的人不超过二十个!”
顿了顿,张不凡继续道:“那时候的人,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不可一世,但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一条奄奄一息的老狗?”
“这次你的确是输了,输的很丢人,甚至我都替你觉得丢人,但这有什么关系?你死了吗?残废了吗?”
张不凡一边述说,一边松开了他的衣领,从口袋中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点燃,但却是没放进嘴里,而是放到了一旁,任由那青烟四散。
“没有!你只不过是受了伤,一点无关紧要的伤势,是你自己觉得丢了自尊,丢了脸面!”
张不凡面露嘲讽之色,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西装上的灰尘,淡淡得:“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不可能知道我的禁忌,我的底线是……砰!”
毫无征兆的,张不凡突兀一下子双膝跪地,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在这寂静破旧的楼房里面显得是如此的刺耳。
“我是谁?我是张家大少爷!你呢?哪怕再强再能打,在别人眼中看来也不过是一条狗,一条我指哪你就咬哪的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