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晴看着言渊,担忧地蹙起了眉,这段日子,总感觉有一股谜团越滚越厚,前方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不清。
义洲的水患如果是人为的,一百三十多条人命,对方得多狠的心,才会做这样的事,而对那个人来说,造成这次水患的目的又是什么?
翌日,言渊独身一人前方灾区,打算去现场再看一看地势的情况,果真被他看出些不对劲来。
灾区的位子,隔着一座城墙,城墙外边便是新伊国的地界。
如果新伊国开闸泄洪,又暗中在义洲附近悄悄挖了水渠,泄洪之时,就可以通过挖出的水渠将水倒灌进义洲城内,造成不可避免大水灾。
这样的把戏并不算难,只要地方官用心去调查一番,便能调查出来。
只可惜,这义洲的知县是朱义钭那样的昏官,如果这一次他没亲自过来看一眼,义洲那些死去的百姓也就白死了。
言渊没有在再去多待,当晚便回来了,回来之后,又吩咐了天枢等人一些事。
灾后开始慢慢城建的义洲城,开始逐渐忙碌了起来。
此时,一间偏僻的小木屋内,一身着玄色绣金线边锦衣男子坐在正中央,手中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两块银质的圆珠,脸上并无半点焦躁。
片刻之后,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面前,站得笔直,对着面前的锦衣男子恭敬地颔首:“主公。”
“有人去过了?”
“是,有人去了灾区那边。”
闻言,面前之人依然面色平静,手中把玩着银珠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可是言渊?”
“是。”
随着这一声回答之后,木屋中便是一阵久而不语的沉默。
黑衣人见那锦衣男子沉默不语,他也没敢出声,只是静静地候在一旁。
锦衣男子的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还是如最初那般镇定从容的模样,可那双看似清明却又带着浑浊的眸子里,隐隐地还是染上了几分忧虑。
“言渊……”
他低低地呢喃着这两个字,随后讽刺得一笑,“他的命还真大。”
黑衣人抬眼朝那锦衣男子看了一眼,犹豫着低声道:“主公,要派人去杀了言渊吗?”
见锦衣男子微微抬了抬手,道:“前几次暗杀都没能成功,你以为现在言渊还会给你们机会吗?”
闻言,黑衣人面色讪讪,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属下无能,请主上恕罪。”
锦衣男子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只是道:“言渊如今在义洲,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说着,他忽地一笑,脸上多了几分看戏的味道:“你以为,在义洲,想杀他的人,就只有我们吗?”
那黑衣人一听,瞬间明白了过来,“主公是指义洲那几个当官的?”
锦衣男子笑笑,没有回答,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跟着,黑衣人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道:“主公,朝廷赈灾粮被劫,皇帝已经派言霄过来了,言霄跟言渊都在义洲,属下担心我们行事会比较不方便。”
“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去给我把秦桑叫来。”
“是。”
言霄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往义洲那边赶去,在通往义洲的官道上,突然一个人影从路边冲了出来,直奔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