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朔早已经离开了,窗外的阳光暖暖地洒进来,佐昭阳却觉得异常得寒冷,被子下布满痕迹的身子瑟缩了一下,手指上传来的刺痛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耳边,传来徐嬷嬷低哑的抽泣声,像是竭力隐忍着什么。
佐昭阳视线投过去,许是昨晚被折腾得完全虚脱了,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嬷嬷,我想再睡一会儿,你先出去吧。”
她无力开口道,眼底依然冰凉一片。
“好……好,公主您休息吧,老奴先出去了。”
作孽啊,皇上怎么能这样对待公主,公主什么都没做,当了这个皇后,就活该承受这些吗?
昨晚,公主被皇上在那样的盛怒之下带回房中,她明知会发生什么,却不敢进去,生怕自己的出现会更加惹怒了皇上,她咬牙守在外面守了一夜。
里头只有皇上不断传出来的喘息声,却不曾让她听到公主一丁点儿的声音。
越是这样,她就越害怕,公主那样的倔强,该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呀。
早上,皇上阴沉着脸从里头出来,神色冰冷,可见昨晚公主过得并不愉快。
送走了皇上,她便迫不及待进来了,房间里弥漫着那引人遐想的气息她已经顾不上了,上前查看公主的身子,浑身上下满是伤痕,看得她又心疼又愤怒。
可偏偏,她这样的渺小,根本没办法保护好公主,替公主讨回一个公道。
她只能无声地在一旁落泪。
佐昭阳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一觉她睡得很深,又好似深深陷在曾经痛苦不堪的记忆力。
那记忆熟悉又陌生,当她清醒的时候,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唯一还未曾褪去的,便是她醒来之时萦绕在心头的杀意,那杀意太浓,等到她意识完全清醒时,不曾完全散去。
她缓缓抬起手,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还残留着血渍的指尖,脑海里有什么片段一闪而过。
片段中,一七八岁的女孩手中执剑,剑尖上滴着血,面前躺着许多尸体……
她拧着眉,看着自己的手, 慢慢的,跟片段中执剑的那只小手重叠。
她怎么做这样的梦?
佐昭阳拧了一下眉,想继续回想点什么出来,脑袋却如针扎一般,疼得厉害,好似有一枚钢针沿着她的百会穴扎下去。
“公主!”
经过门外听到里头动静的徐嬷嬷赶忙推门进来,见佐昭阳坐在床上,一手按着头,表情痛苦。
“公主,您怎么样了?”
“没事,刚才有点头疼。”
佐昭阳摇摇头,没有再去想那个古怪的梦境,走下床来。
“公主,先洗漱吧,您睡了一天了,肯定饿坏了,奴婢给您准备了一些吃的。”
佐昭阳穿衣的动作,顿了一顿,“睡了一天?”
竟然睡了这么久!
“是。”
徐嬷嬷看着佐昭阳没法被衣服遮住的脖子上露出来的触目惊心的痕迹,双眼一酸,将眼睛别开了。
佐昭阳只是愣了片刻,便接过徐嬷嬷递来的毛巾洗脸,手指尖一触及毛巾,便疼得她反射性地收回了手,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公主,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