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只要陆先生觉得她的身子彻底断绝了能怀孕的希望,就不会再让她喝药了。
佐昭阳扬了扬唇,对言朔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谈什么,只是换了个话题,开口道:“我陪皇上练剑吧。”
“练剑?”
“皇上上次不是让我陪您练剑吗?那会儿我没想起以前的事,现在想起来了,臣妾那点小本事,陪皇上练剑应该是没问题的。”
她那点还叫小本事……
想到自己连自己的媳妇儿都打不过,言朔突然间觉得臊得慌。
以后若是跟她吵架了,他是不是还得挨媳妇儿的打?
一想起来,言朔脸上的肌肉下意识地抽了一下。
“脚上的伤才好了一些,还是下次吧。”
言朔扫了一眼她的脚踝,拒绝道。
被他这么一提醒,佐昭阳又一次想到了在承德宫的事,耳根不经意间又烫了起来。
两人坐在院中闲聊了许久,等到消食笑得差不多,两人才回了内宫准备休息。
准备进来伺候的宫人们被言朔给挥退了出去,他牵着佐昭阳的手,在镜子前坐下。
像之前那样亲自帮着她将头上的发饰摘下来,放到梳妆台前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那条他早上帮她包手指的那条手绢,自然地就想到了今早他抱着儿子过来时听到她说的那番话,眸色骤然沉了下来。
因言朔亲自为她去头饰,佐昭阳有些紧张,整个人在镜子前正襟危坐,一动不动,连头都未曾动一下,双眼一直盯着镜中的自己以及身旁为她去头饰的皇帝陛下。
自然的,言朔刚才目光所及的地方,还有他瞬间沉下来的脸色。
佐昭阳的视线也跟着投向那条手帕,心也跟着往下一沉,放在身侧的手,微微弯起。
可言朔的视线只在那手绢上停留了几秒,便又收了回来。
头上的头饰全部去了,及腰的长发瞬间倾泻而下,拂过言朔带着薄茧的指骨之间,他下意识地握住那柔软的头发,心头好似被轻易地撩拨了一下。
在佐昭阳错愕的眸子中,他身后拿过边上的梳篦,动作一丝不苟又极为轻柔地将她的头发缓缓梳直,似乎刚才他沉下脸的那一幕,只是佐昭阳眼花看错了一般。
“好了,过来睡吧。”
落下这话,他转身率先往床边走去,这一次,不像之前那几次一样去牵佐昭阳的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每一次跟他走路都会被他牵着手的习惯,这会儿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佐昭阳抿了一下唇,心头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再看向言朔,此时,他正背对着他站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可那往常健硕的背影,隐隐地透着几分落寞来。
佐昭阳心下一紧,犹豫了片刻之后,走上前去,站到了他面前,几番动了动唇,才开口道:“皇上,对不起。”
言朔将视线投向她,见她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歉意,可那双眼神却没有半点心虚。
他知道,她虽然觉得算计他是不对的,可内心却并不觉得自己不相信他是一种错误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