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言朔，她的心情有些复杂，既感谢他这段日子对自家公主无底线的宠爱，她能看得出来公主有时候是真的很开心，可又恨这个人，这个无情的帝王，怎么能让自己的妻子绝育，怎么能说出不要她生的孩
子那种话来。
言朔看着徐嬷嬷眼底多变的情绪，苦涩地一笑，半晌，才艰难地开口道：“她……一直在怪朕，对吗？”
徐嬷嬷垂下眼，沉默着不敢回答，但这样的反应，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言朔苦笑出声，怪不得她从来不肯相信自己，即使这段日子她很亲近他，喜欢粘着他，但是总让他觉得她的亲近其实还是带着距离了。
而问题……竟然在这。
当初自己盛怒下的一句话，竟然将两人推向了这般无法收拾的境地。
从前的经历，让她从不敢轻易去相信去亲近任何人，他费了那么大的努力才稍微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可如今，想要让她相信自己，怕是更加难了。
即使他现在过去跟她说，那只是他说的一句气话，她也不会轻易相信。
“皇上。”
徐嬷嬷看着他，突然大着胆子开口道。
“嗯？”
“您……您这段日子待公主好，是……是因为补偿公主吗？”
“补偿？”
言朔愣了一下，看着徐嬷嬷眼底的希冀，瞬间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深沉的眸子，深缩了一下，随后苦笑出声，“她是这样认为的，对吗？”
他对她的好，在她看来，是因为不能生子的补偿。
为了杜绝不必要的悲剧，她宁肯服下绝子汤，也不曾相信过他。
他不怪她，这一切本就是他自找的。
徐嬷嬷动了动唇，没有接言朔这话，但言朔心里却是明白的。
“好好照顾她吧，有什么需要派人来跟朕说。”
此时此刻，言朔的心里也是千翻百转，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里头那个没有半点安全感的女人，落下这话，便从凤羽宫离开了。
徐嬷嬷这会儿也是急得六神无主，公主怀了龙嗣，本是件天大的好事，怎么到了这两人身上，就成这样了。
皇后有孕之事，并没有让人瞒着，第二天便传遍了整个皇宫，太后的长寿宫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太后自是高兴不已。
“太好了，太好了，哀家总算有第二个孙子了。”太后高兴得不行，抓着冬雪便各种吩咐道：“你从哀家的库房里挑一些适合孕妇的药材送去凤羽宫，叮嘱御膳房那边小心皇后的饮食……不行！不行！哀家还是不放心，冬雪，这几个月你不用伺候哀家了，
你去凤羽宫照顾皇后去……”冬雪看着太后这模样，无奈地轻笑出声来，道：“太后，皇后娘娘身边有徐嬷嬷在呢，奴婢过去反而不好，徐嬷嬷是皇后娘娘的奶嬷嬷，自然对娘娘的日常习惯和饮食都要更清楚一些，奴婢是您的人，就这
样过去，万一做不好了，娘娘也不好指责奴婢，若是影响了皇后娘娘养胎，那多不好啊。”
“对，对，你说的对，瞧哀家，都高兴得糊涂了，你赶紧的，去哀家的私库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皇后吃的，都给她送去。”
“诶，奴婢这就去。”
冬雪笑着退了下去，太后高兴得眉开眼笑，皇宫里许久没有这般好事发生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