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肃王妃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容祁,伸手指着他,不停地颤抖着。
“你……你说什么?”
“儿子不孝,请母亲责罚。”
容祁跪在肃王妃面前,重重地磕了好几个头。
听到那一声声传来的额头碰撞地面的声音,肃王妃又心痛又失望,“别磕了!”
肃王妃厉声道:“你打算为了北堂毓月,孤独终老吗?”
面对肃王妃的质问,容祁的脸上升起一丝痛意,“对不起,母亲,儿子怕是……这辈子都做不到会甘愿娶别的女子为妻,儿子……儿子做不到。”
他的脸上,满是痛意,“我答应母亲,这辈子不娶别的女子,也不娶……不娶北堂毓月。”
“你这是想让我们容家绝后吗?还是……还是你想用这样的方式逼我接纳北堂毓月!”
“母亲!”
容祁红着眼眶看向肃王妃,“儿子说了,绝不娶北堂毓月!”
“好……好,你听着,我宁可让容家绝后,也绝不会在任何时候答应让你娶北堂毓月,北堂毓月进门那天,就是我的死期!”
这是肃王妃第一次这样严词厉色地对容祁说出这样一番话。
容祁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痛苦地闭上眼,他俯身对肃王妃又一次磕了个头,“多谢母亲。”
肃王妃没有再看容祁一眼,起身回了内殿,也没让容祁起来。
那一天,容祁在肃王妃的院子里跪了整整一天才离开,当北堂毓月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心里很是复杂。
她知道,容祁定然是跟肃王妃说了什么,也很可能是跟他娶妻的事有关。
她突然隐隐地有些后悔自己昨晚提出的要求,她凭什么让容祁不要娶别人,她凭什么在母皇杀了他父亲的情况下,还能说得出口让他不要娶别人的话?
可是,在那一刻,她就那样说出口了,她觉得她真的是坏到骨子里了,又坏又自私。
容祁没有回到他自己的院子,而是出了王府,直接进宫去了。
如今,北堂家除了北堂毓月和北堂毓月,就没有别的人了,因而,关于如今这个空悬的皇位,很多人都觉得容祁是势在必得的,只不过在等着一个名头去正式登基而已。
那天,容祁回来得很晚,北堂毓月一直站在院子里等着他,任凭那刺骨的霜雪打在她的脸上,又冷又疼,她依然在那里毫不迟疑地等着。
当容祁踏进院子,看到那单薄的身影站在那里,看到他进来时脸上染上的那一抹光亮,容祁的心,便情不自禁地软了几分。
快步上前,将她带进自己怀中,宽大的衣袖挡住她单薄的身子,拉着她往里走,“外面这么冷,你怎么不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