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云隐有所悟,这种情形,除非是那言灵之术?
以秘法定下言灵,任何提及那鬼灯洋事物,或者与其相关者,就将被什么人感知?
说来那大乘佛门,也确实精擅言灵一类的法门。又有数位道尊可以联手,能够布置下这样的手段,并不出人意料。
只怕也是并非只是为防离尘,而是担忧自家人,会不慎走漏了风声。
不过由此,也可知那玄德道尊等人,所谋之大。
之后二日,诸人都是再无言语。只有玄阴魔母,半途追寻着庄无道的指引,与子午两仪梭汇合。
庄无道拿出的报酬,却确使她满意。昔年玄阴魔母曾得上古仙阵‘九曲幽河阵’,同那周天星斗大阵一般,阵法之威,凌驾于现有的九阶仙阵一样。
可惜只是残图,尽管玄阴魔母极力复原,可依然有数处破绽,未能弥补。甚至她自己本身,都寻不到错漏究竟何在。
故此空有阵图在手,却无法使用。不过这对庄无道而言,却非是什么难事。只需指点出几处阵图缺陷就可,也无需他推演完善,就可换取玄阴魔母这位大罗境出手。
这等样的交易,再划算不过。甚至可以借此机会,一窥‘九曲幽河阵’的玄妙。
可惜的是玄阴魔母极其谨慎,将那‘九曲幽河阵’分为十二个部分,由庄无道一一解析。
猜测这其中,还缺少了些关键的部分。不过无所谓,用这样的方法,隐藏‘九曲幽河阵’的奥妙,他自然也没可能将所有的错漏,全数指点出来。日后若阵图仍不能使用,那也是玄阴魔母自己的事情。
之是指点出破绽所在,如何完善,却不是庄无道能够办到的,那可能需几万年的时光,推衍演算。
不过玄阴,倒是极其的满意,临去之前,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庄无道。
“那位道祖天尊与寂天如来最大的错处,就是不曾想到道友你能修成十九重天的重明观世瞳。无论他想做什么,看来都难达成所愿。”
“魔母此言大谬,与那二位为敌,我这瞳术,又能有甚用处?”
庄无道摇着头:“太高看了这重明观世瞳,也太小看了那两位。”
他并不担心对方,会露了自己的根底,在交易达成之时,对方就已立下心魔之誓。
“可我只知,你这双眼大成之后。离尘宗的护山大阵,必已是固如金汤,难以撼动。毕竟是伪混元之威呢!便是那些所谓半步混元,也差了一个层次。似你这般的示弱,该不是想将那些大罗诱至离尘山下,一网打尽?”
玄阴魔母咯咯的笑,破锣般的嗓音阴森吓人;“无论那几位做了什么布置,可若是他们真不自量力,要攻打离尘,必有他们后悔之日。“
庄无道不置可否,这玄阴魔母之所以看好他与离尘,不过是因这位还不知那位玄德道尊与寂天如来,到底在那鬼灯洋做了什么布置。
玄阴魔母却似看透了他想法,语含讥讽道:“无论那几位在鬼灯洋内,使了何等样的手段,可既已被你们离尘宗提前得知,就自然能有应对防范之法。这又是一个败因,大约那两位道祖如来,死都不会想到,你的十九重观世瞳,只需远隔二百由旬之地,稍稍看一眼,就能知内中究竟吧?”
“那可未必,此番离尘宗兴师动众而来,岂能空手而归?”
庄无道摇着头:“换成我是他二人,也会生出警惕防备之心,说不定还会另行准备后手。试问庄某,可敢轻忽大意?敢说胜算十足?”
见玄阴魔母嘿的一声,眼神轻嘲,不再言语,庄无道心中轻叹之后,神情又慎然了起来:“庄某之事,还请魔母为我守秘。也请魔母,记得我庄某出手三次的承诺。”
“这是自然——”
玄阴魔母以手掩唇,又发出了难听无比的笑声:“我玄阴行事的任性随意,可说出的言语,却一向是重如山鼎,还从未有过背信弃义之实。再说本宫,想见见那几位道祖如来事败之后,会是何等样的狼狈姿态,又岂会泄了你的跟脚?不过日后,他们若因这因果寻上门来,那也需你们离尘,为我离尘消灾挡劫。”
说完这句之后,玄阴魔母的身影,就已从子午两仪梭内飘离:“本宫就先行一步,这段时间内,都会在天仙界停留。若要帮忙,汝可随时以信符相召。”
这位法力高绝,不过百个呼吸之后,梭内诸人就已感应不到这位的身影形迹、
洛轻云与离华仙君二人面面相觑了一眼,神情都是微松。
听这二人说话时的语气,就知她们家的这位,倒不像是对那玄德道尊的手段,全无应对之策的模样。
又一日之后,子午两仪梭总算返回至离尘总山附近。还未至总山,玄碧仙王与绝尘子的身影,联袂出现在了子午两仪梭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