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喉头一紧,但觉得一口腥热之气。
他虽然对这个儿子并未有极其深厚的父子之情,反倒因为他的顽劣多有所憎恶,但乍然听到这个噩耗,还是浑身一震。
他是他的儿子,就算是他千不好万不好,也是他的儿子。他从未真心真意想要杀死他。说到底,他无非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子而已,询儿,他懂得什么?
拓跋宏挣扎着起身,扬起手臂:“叫胥吏进来……”
送信的胥吏进来,跪在地上,声音结结巴巴的:“小臣参见陛下……废太子……他企图逃离,所以……所以被乱箭射死……”
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
当初他盛怒之下,的确是下过处死询儿的命令,但是,并未规定时间。这种情况之下,当然不会有人敢擅自替陛下做主,三两日就把废太子给处决了。
但是,谁会知道询儿居然逃跑?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他干嘛逃跑?
连宽恕他的借口都没了。
事情原本还有转机,三五个月之后,朝上自然会有大臣们为他求情开脱,他也好有个顺水推舟,就算做不成太子了,做个富贵闲人,快活一辈子也不错。
岂料。
几个月的时间里,先后死了两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