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第二天在出去见人时,佟常在还是拿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佯装出高兴模样,她不肯让别人瞧出她的委屈,只想让旁人觉得她过得好。
初入后宫,日子难免要过得不顺,有时甚至还要受人欺负,宁妃作为钟粹宫的主位,并没有刻意为难过佟常在,只是与她维持着点头之交的关系。可另外三位就不如佟佳氏这般走运了,尤其是那常在,她与齐妃同住在承乾宫,算是倒了大霉。
齐妃上了年纪,性格愈加阴郁,她曾为皇上诞下过两位皇子,可也经历了两次丧子之痛,她的孩子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几年前,她的儿子曾犯下大罪惹怒了皇上,被龙颜大怒的皇上开除了宗籍,而齐妃也被连累,从此再也没有被皇上召见过。
多年来,齐妃见惯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受尽了深宫的孤独和苦楚,她的性子早就不如少女时那般温婉可人了,如今的她一副老态,眸底总是冷冷的目光,脸上鲜有笑意。
那常在原本被安排住在承乾宫的后殿,可却被齐妃硬生生地赶了出去,只能住到旁边矮小的偏房里去,而她身边伺候的宫人也被齐妃剥夺地只剩下了一个,很多事情她都要亲力亲为才行。
齐妃不喜热闹,她的承乾宫向来都是无比的冷清,一日,那常在耐不住寂寞,便自己弄来几株花种在了后院的小花坛里,红红绿绿的,给承乾宫添了几分生气。
但不料,这事惹恼了脾气古怪的齐妃,她派人把花坛里的东西都给铲了出去,还对着那常在破口大骂。那常在实在忍受不了,就小声地顶了一句嘴,可齐妃却非要说她以下犯上,罚她跪在承乾宫门前。
齐妃紧绷着一张阴郁的冷脸,大声喝道。:“来人,把花坛里的那些卵石都撒在门前,让那常在好生地跪在上面。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偏要没事找事给本宫添堵。真是个贱坯子!”
齐妃是承乾宫的主位,位分比那常在高了一大截,她的话那常在不敢不听。看着面前各种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石子,那常在只能跪了下去,不敢再有二话。
很快。一股难忍的疼痛直钻双膝,那常在只好轻轻地挪动了下小腿,可是却并没有减轻痛楚,反而让她更觉不适。
“本宫最见不得你们这种年轻气盛的,以为自己有了几分姿色就目中无人,敢忤逆本宫的,本宫绝不轻饶,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以下犯上,你就在这跪着,没有本宫的同意不许起来。不许进膳,也不许喝水!”齐妃的眉间满是戾气,声音是歇斯底里过后的沙哑,一旁的宫人都不敢正眼瞧她,似乎是都被吓到了。
那常在委屈难耐,不得不为自己辩解,她小声回道,:“臣妾没有冒犯娘娘的意思,是娘娘您误会了,臣妾不过是想摆弄下花草罢了。怎敢目中无人轻视于您?娘娘是一宫之主,无人敢冒犯您,臣妾更是不敢。”
齐妃的怒气并没有消,她瞪着那常在。目光令人胆颤,:“现在才想起来认错?晚了!本宫看你就是下贱,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就只管闭上嘴巴老老实实地在这跪着,少说没用的废话!”
这番话说得难听,那常在听得刺耳又钻心,她憋住了眼泪。忍不住反驳了一句,:“臣妾并不下贱,还请娘娘口下留情,您已经责罚了臣妾,臣妾也领了罚,您还嫌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