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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婶儿,昨个儿从尉迟家跑出来一个婢女,满身血污,已经疯癫了,你说这是咋回事?”
“切,哪个大户人家没做过亏心事儿?那尉迟家权倾天下,不知道背地里干了多少脏事儿,估摸着是给弄疯了的。”
“嘘,别胡说,那家子邪性得很,上次二牛才不小心蹭掉了一点他家的墙灰,回来就高烧不止说胡话,请了几个大夫看了都不顶用,后来还是一个先生看到,说是冲着什么了,让他去尉迟家门口跪着认错,扣了三个头才好的。”
“那不说了,不说了。”
“别啊,王妈,我正听得入迷呢,你怎么能不说了呢?”我从地里冒出头来,手里抓着几个地瓜,笑眯眯的说。
“小小,哎呀,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偷听我们说话啊?”王妈吓了一跳,有些不高兴的说。
“你们就站在我家地边儿上说,我能不听吗?”我抖抖身上的泥说。
三婶儿却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看我,忽然问:“小小,你今年多大了?及笄没?”
“过两日就及笄了,怎么了?”
“该谈婆家了吧?你看你娘身子不好,你那种爹肯定是不会管你的,不然婶儿给你说个?”
“三婶儿说的是哪家呢?”
“这个啊,你娘那身子骨,你要是嫁给穷人家做妻,那人家可是嫌弃的,不然就到富人家为妾吧,就是刚才说的尉迟家,正在招亲呢。”
三婶儿说着却被王妈用力扯了一把,王妈低声说:“你这不是害人家的吗?”
然后王妈又转头看我:“小小,你忙吧,你三婶儿开玩笑呢,我们先走了。”
说着就扯着三婶儿走,三婶儿不高兴的说:“那可是好几十两银子的。”
王妈却说:“缺德钱拿着你花的出去吗?不怕遭报应?”
我看着两个女人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这尉迟家在十里八方那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听说是皇亲国戚,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家的人会跑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住,他家娶媳妇还用招亲?门槛都被媒婆踩烂了吧,怎么轮得到我这种穷苦人家?
正走着,忽然觉得眼前越来越昏暗,现在不过晌午,怎么会黑了呢?我奇怪的抬头,却看见太阳被一片血红的东西慢慢的遮盖了,那血红的东西还在往下滴着血,啪嗒一声眼前的地面出现了一个血印子,啪嗒啪嗒,天好像下起一场血雨来,顿时腥臭无比。
我第一次见过这样的景象,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那些血还滴落在我的身上,黏糊糊的,这时远处忽然出现一个什么东西快速的移动过来,到了近前一看,我倒抽了口凉气,是一个血人,浑身都是血,皮好像被剥掉了,血肉模糊的煞是吓人,他一边嘶鸣着:“血!血!”一边伸着血糊糊的手向我扑来。
浓郁的血腥夹着煞气向我扑面而来,血人一下子掐住了我的脖子,没有皮肤的脸贴到我脸上,腐烂的唇裂开来,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撕心裂肺的吼着:“就是你了,桀桀桀,给我血。”
“啊!”我再忍不住极大的恐惧,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血红的太阳?血雨?血人?我猛然睁开眼睛,却看见娘亲担忧的脸:“小小,你没事儿吧?”娘亲见我醒了,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