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邢福这样沉得住气的性子闻言也有些坐不住了,满脸惊异望着辛紫,眼中难掩为难的神色。
“我这样只身闯进禁宫里去……怕是不妥吧。”
说罢又怕辛紫多想,慌忙解释道:“倒不是我顾忌自己的安危,若只是我一人,就算被他们捉了去,大不了就是一条命豁出去。但怕就怕我的身份暴露,那严皇帝近来忌惮东原那边的动静,早已是杯弓蛇影,连自己身边的左淇洋都狠心办了,若是再因为我牵连到了你,只怕不要说西京了,连皋祥镇你们三个也很难呆得下去。这未免太冒险了些。”
辛紫闻言笑了笑,知道邢福是担心她多过担心自己,心中感激。
“邢大哥误会了,我不是要你去独闯禁宫,那里虽不比东原天家那样守卫森严,却也断然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偷偷混的进去的。”
见辛紫说话间神色从容淡定,邢福更是困惑起来,只得道:“那辛姑娘的意思?”
辛紫就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一枚玉扳指递给邢福。
“这扳指是之前我在西由禁宫时,救下太子严悉烨的性命之后,他赠予我的。见物如见人。你拿着它去,就说求见太子,定不会有人拦着你。”
邢福闻言脸上的困惑和阴霾一扫而空,如获至宝,将那扳指小心翼翼收好,这才放下心来,挺起胸膛正色道:“邢福明白了,定当不负姑娘所托。”末了又道,“不知辛姑娘要带什么话过去?”
既然这玉扳指号称见物如见人,那就近乎是许了辛紫任何事,说得夸张些,就算辛紫开口要太子与自己的父亲反目,若这位西由年幼却极有主见的太子果真言出必行,只怕也真的会考虑这请求。
而显然以现在的情况,站在辛紫的角度想,邢福觉得向那太子提出的合适的要求,只怕就是同意让她进宫,在东原来犯时,承诺保护她的安全。
但这话自然不能由他讲出来。
邢福谨记自己的身份,只定定望着辛紫,等她发话。
辛紫目光沉静如水,缓缓开口道:“麻烦邢大哥,见到太子,务必亲口告诉他,严皇帝因为我的缘故,暗中将左淇洋逐出西京,困在皋祥镇,请他想办法保护左淇洋的安全。”
话音刚落,邢福和站在一边的黎元惧是满心的震惊。
邢福瞪圆了一双眼望着辛紫,不敢相信她竟是要将这样绝好的令西由朝廷向她低头的机会给浪费掉,浪费在左淇洋这个无关痛痒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