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傍晚时,皇帝驾临延禧宫,魏凝儿仔细叮嘱了和贵人一番后,上前接驾。【 】
“皇上万福金安!”和贵人也紧跟在魏凝儿身后行礼。
“你怎会在此?”皇帝见到和贵人,脸色大变。
“皇上,臣妾一时糊涂,才犯下大错,臣妾以后不敢了,求皇上恕罪!”和贵人颤声道。
“恕罪?”皇帝闻言,脸色颇为难堪,胆敢刺杀他的人,他岂能宽恕。
“皇上,臣妾当日是想起了死在大清铁骑下的诸多族人和亲人,才犯了大错,臣妾并不想伤害皇上,臣妾……。”和贵人说到此,眼角泛起了泪光,说出这般言不由衷的话,并非她所愿,可她不得不这样做,不得不祈求自个的仇人给予宽恕。
“皇上,臣妾那日到宝月楼时,的确瞧见和贵人拿着匕首,臣妾一心急,并未多想,便伸手去抓匕首,现在想来,和贵人当时糊涂,起了大逆不道的心思,却并未下手。”魏凝儿柔声道。
“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臣妾已在真主面前以血起誓,有生之年绝不起害皇上之心,请皇上宽恕臣妾!”和贵人适时说道。
皇帝闻言,片刻后才沉声道:“朕便信你一次,你跪安吧!”
“是,谢皇上,谢皇上!”和贵人闻言,大喜过望,她的家人终于保住了。
“你先回去歇着吧!”魏凝儿柔声道。
“是,臣妾告退!”和贵人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退下了。
“皇上仁慈,想来和贵人往后一定不会再犯!”魏凝儿笑道。
“她想杀朕,朕不该饶了她,只是……她入宫便象征着回部和我大清已是一家,处置了她和留在京中的回部贵族,难免闹得回部人心惶惶,多生事端,朕索性宽恕了她,还能让她感恩戴德,往后不敢有二心!”皇帝笑道。
魏凝儿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皇帝,一国之君,当真思虑深远,否则,又岂会宽恕弑君的人,想到此,魏凝儿笑道:“皇上所言甚是,即便处置了和贵人,回部也会送新的嫔妃入宫,倒不如宽恕和贵人,她和回部都会感激皇上的!”
“嗯,这次多亏有你,朕才化险为夷!”皇帝看着魏凝儿,眼中满是柔色。
魏凝儿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兴许是巧合吧,人在危难来临之际,难免会有些心神不宁,而她,几乎是出自本能,将自个所担心的人都瞧了个遍,确定他们安然无恙后才能安心,如今,在这宫中,她所牵挂的人无非是孩子们和皇帝,她决不允许他们出事。
这后宫发生的一切,皆逃不过太后的眼,只是近日来太后潜心礼佛,并未将心思放在后宫之中,因此并不知情,可当她听了皇后的话后,却急火攻心,一时承受不了,晕了过去,弄得慈宁宫中人仰马翻,宫中太医们也往慈宁宫赶去。
“朕来延禧宫之前去慈宁宫给皇额娘请了安,她身子康健,怎会晕了过去?”正在用膳的皇帝听了吴书来的禀报后大惊失色。
“皇上,臣妾陪皇上去慈宁宫!”魏凝儿一边说着,一边吩咐奴才们去抬肩舆。
皇帝和魏凝儿赶往慈宁宫时,太后已醒了过来,她看见皇帝时,不禁热泪盈眶,拉着皇帝的手,颤声道:“幸好祖宗保佑,皇帝才你平安无事,哀家没想到,多日不过问后宫诸事,便会出这样的大乱子,来人啦,把和贵人宣来!”
“皇额娘,出了何事?宣和贵人前来作甚?”皇帝冷冷的看了皇后一眼,才坐在太后身边,柔声道。
“她竟然敢行刺你,罪无可恕,皇帝你休得包庇她,哀家今日绝不会饶了她!”太后说到此,看着立于一旁的魏凝儿,沉声道:“令贵妃,今日若不说个明白,哀家也不会饶了你!”
虽然皇后在太后面前添油加醋,说此事是魏凝儿指使和贵人所为,可太后精明着,心知皇后与魏凝儿积怨颇深,难免会伺机报复,因此并未断定此事是魏凝儿所为。
“是谁在皇额娘面前嚼舌根,让皇额娘如此误会和贵人和令贵妃?”皇帝脸上虽带着笑意,可语中却有着愤怒,他已下旨不准任何人走漏风声,可皇后却还是将此事告诉了太后,他最不想看见的事儿发生了。
“皇帝,这事哀家会亲自审问,哀家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太后斩钉截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