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不是孝贤皇后,她一定会挺过去的,姐姐此番怕是要白费心机了,而我,即使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人害她1陆云惜说到此冷笑道:“看在多年的姐妹情分上,这事我不会告诉凝儿,姐姐往后好自为之吧1
“妹妹……。”愉妃大惊失色,忍不住拦住了陆云惜,颤声道:“妹妹,这些年难道本宫对你比不上令贵妃对你好吗?她是皇上最宠的人,咱们是被皇上遗忘之人,是同病相怜之人啊,她那般受宠,你是她最好的姐妹,她可曾分一丝恩宠给你?她不过是利用你罢了1
“利用?我一无所有,有何可利用的?我今天的一切都是凝儿顾念姐妹之情帮我求来的,说句难听的话,姐姐能安稳到今日,没有被皇后给除了,何尝不是靠着凝儿,难不成你忘了上次诅咒一事,是谁帮你渡过难关的?姐姐不仅不知感恩,还恩将仇报,当真令人心寒,我不怕告诉姐姐,这宫中最了解我的便是凝儿,恩宠?我从未想得到皇上的恩宠,我只想安安稳稳终老后宫,这或许是我和你最大的区别,人心难测,今日我算是明白了。”陆云惜说罢,再也没有看愉妃一眼,带着一众奴才扬长而去。
愉妃站立了片刻,才紧握双拳冷笑道:“没曾想,这宫中还有比本宫更蠢的人,庆妃,你以为她对你真的那般好吗?可笑1
“娘娘1春絮见自家主子情绪激动,心中有些担心。
“本宫没事,回去吧1愉妃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难受,对春絮道。
“是1春絮也不敢多言了,立即伺候她回寝殿。
南巡时,十六阿哥不过两岁有余,魏凝儿思前想后,怕孩子经不起路途奔波,才未带着他一道去,没曾想才四个月孩子便因病夭折了,这一切都让她无法接受,那种蚀骨的痛瞬间将她击垮了。
她知道,皇帝瞒着她是为了她好,看着和她一样痛苦的皇帝,魏凝儿不忍心去责怪他,皇帝这些日子以来承受的痛苦远远比她还多,可作为一个额娘,她不相信自个的孩子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去了。
孩子病了,宫中应该传来消息才是,她问了皇帝,南巡途中,宫中并未孩子病重的消息传来,孩子便夭折了,一切都太突兀了,心痛之余,魏凝儿也求皇帝尽快回京。
四月十二日,皇帝一行人到了德州后,立即下旨,命简亲王丰讷亨等奉皇太后从水路回京。
皇帝则带着随行嫔妃由陆路返京,一路上为了照顾悲伤过度的魏凝儿走走停停,二十一日才返回了京城。
此时离十六阿哥夭折已经过了一月有余,原本她一直怀疑孩子是被人所害,但留守宫中的太医皆说孩子是病死的,她又让信得过的李太医几人查验了,仍旧是一样的结果,即便魏凝儿心有不甘,也只能让孩子入土为安。
五月初十,皇帝下旨晋封令贵妃为令皇贵妃,执掌后宫事宜,五月十四,皇帝下旨收回皇后手中的四份册宝,即皇后一份、皇贵妃一份、娴贵妃一份、娴妃一份,将皇后软禁在翊坤宫中,她身边所有奴才也被送往内务府审问,包括暮云在内的众多奴才获罪,被下旨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