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曾经告诉她,在外面她叫阿宁。
竟是这个阿凝么?
手被他紧紧握着那股子钻心的痛,凝兮轻啧一声,强忍痛楚,面上透着些许鄙夷:
“本宫从未穿过谁的衣服...这身衣服,是本宫自己的,摄政王你要擦亮眼睛看清楚!”
“摄政王念妻心切,也不要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这里是璃国,不是摄政王的地盘。”
休言听了此言更是浑身颤了颤,头磕在地上闷声作响,哀求道:“还请五公主饶恕王爷,王爷纯属是无心之失啊!!”
殿内的奴才跪了一地,颤抖着身子生怕自己被波及。
而男人的眼底掀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浪,见眼前的女人脸色极为惨白,好似随时都能昏厥一般,他稍稍醒过神,才松开了手。
凝兮骤然脱力,狼狈的跌了下去,正好按在地上的碎瓷片。手中顷刻间传来的痛楚让她不禁咬牙,就听顶上的男人缓缓道:
“五公主,本王希望五公主把这身衣服脱下来,本王爱妻速来喜欢艳色。”
艳色?
她一手附上自己的脸,捂着半面笑得身子直抖:“哦?”
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手心被割破了一大个口子也不自知,她讥诮的勾起嘴角,笑得妩媚万千,对着眼前的男人缓缓道:
“看来摄政王对爱妻很是疼爱,只是为什么靳氏被囚禁地牢,摄政王怎么没有求情几分,好生调查?”
今日的计划全都乱了,他怒上心头,她也不好受,他顶她,她既然是要回的,当时君洛那一个耳刮子打得她现在似乎都有所感触,那火辣辣的,耳边鸣音,如一只丑陋的虫子般停留在自己的记忆力里。
君洛抿唇,步子往后退了退,看清眼前女子怒极的模样,忽然渐渐浮现曾经的一幕,双颊红肿的阿凝,笑得很是凄凉。
“君洛,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这么恶心。”
“君洛,人在做天在看,我等着你被报应的一天,或者,是你们都被报应的一天。”
他又往后退了退,恰好踩碎了地上的瓷片。
凝兮看这男人后知后觉的样子,抚了抚鬓角的青丝,蹭了自己一脸血,对着君洛笑得很是诡谲:
“怎么了摄政王?您在闪躲什么?啊?”
他往后退,她一步步逼近,玉手顺着往下流着血砸到雪白的瓷花上,她在笑,眼泪却顺着脸颊落下来。
君洛啊,若我不是亲眼所见,亲身所感,说不准我会信你这份痴情。
那夜傍晚,五公主的寝殿没有传来欢快的丝竹之声,摄政王带着满身煞气冲出殿内,五公主受了伤,却没有半点难过之态,笑得很是...开心?
距离那次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天,君洛踉跄离去的背影仿佛历历在目,凝兮坐在高廊上附身向下看去,长廊下是清澈的池水,她手中还有着鱼粮一点一点的往下撒。
鱼儿挤破了脑袋往上拥,她长睫掩住心绪,朱唇微翘,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鱼池。
那晚之后,宫中人人都道,五公主欲对摄政王霸王硬上钩,特意做了摄政王妻子的衣服给自己穿,最后被摄政王残忍拒绝,还划伤了她的手臂。
当真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