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荡荡的回了元安王府,柳叙早早的就在门口迎接了,凝兮踏下马车在一侧瞧着,柳叙身着青色素袍,容貌十分清秀,站在门口与那身后的几个男人格格不入,见了元安笑容倒是十分谦和,就连余光都没有瞥向靳凝兮一眼“元安郡主辛苦了,晚膳已备好,郡主可要先用?”
元安面色还有些难看,见了柳叙才有些好转,瞥了一眼身后的凝兮,对上身旁的家奴“差人去把公公请来。”
凝兮垂目,随手捻着手中的珠串,附和道“那我就在屋子里等着公公了,先行告退。”
跨步而去元安瞧着凝兮的背影“柳叙,听说今日你见了这个公子?”
柳叙抬眸,并不意外“是,在下见了万俟公子。”元安目光悠悠的探向柳叙,而后者眼观鼻鼻关口压根就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元安眯眼瞧了半晌,才缓缓道“你和他认识吗,柳叙。”
柳叙微微一怔,而后茫然的看着元安“郡主为何这么说,柳叙今日见了这位公子觉着这位公子气质很是儒雅,想结识一番,可是...”
“可是什么?”元安疑如泉涌,柳叙眉心微蹙,摇了摇头,面上隐约透着意一丝不悦:“眼前的公子出言十分不合身份,说起话来满是不离风花雪月之事,还说什么今日有什么美艳的姑娘要请柳叙同去,所以……”
说着柳叙顾左右而看,小声的靠上元安的耳畔“依在下看,眼前的公子似乎是个风。流惯得,郡主还是不要将此人留到王府中了,说不准那日翻了墙偷走,伤了郡主的一片心呐……”
她刚才只当柳叙或许与这男人有什么关联,听家奴曾说柳叙今日见过万俟,却不想柳叙对这个男人嗤之以鼻?元安面露讶色,看向凝兮离去的方向,慎重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
柳叙微微勾起嘴角,往后退了一步跟在郡主身后,偶有精光闪过。
凝兮懒懒的走在长廊,见一侧的房屋烛光正亮,里有人影在动,她顿住脚步,凝视着那里面的身影。
霁月见路上无旁人,小声问道“怎么了主子,怎就不走了。”
凝兮眯起眼睛,曾经的一幕渐渐浮现眼前,满院凄惨的尸体,死相惨状的父母,跪在堂前哭得声嘶力竭的靳凝兮。
心口霎时涌上一片疼,止也止不住,她阖眸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半晌才缓过神。
时间再久,回到靳府也宛如心口揉碎了一桶冰,当年的事情对于靳凝兮的伤害那般大,满门皆灭啊!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那个人才会对自己那么狠。
而他如今已经病卧在床,算不算是报应?
不再多看,她转身欲去,身后忽然就传来一阵清冷的声音“万俟公子,留步。”
哪怕是不回头也会知道身后的人是谁,收敛了脸上的失落,勾起朱唇,仍然是一副放荡的样子。
“怎么,柳叙公子有事儿?”
墨色下柳叙站在长廊上显得愈发整个人清冷,眸光如月,看着凝兮不做表情。倒是凝兮笑得愈发魅惑了,心里顿时有了些成就感。
她当年选择柳叙是对的。
“一会儿太监就回来了,在下奉郡主之命来守着公子。”柳叙很是客气,眼底暗波流转。
“守?”凝兮微微挑起眉梢,阴阳怪气道“怎嘛,怕我走?”
柳叙微微一笑,并不回答,余光睨了一眼暗处偷看的人影,径直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凝兮站在原地瞧了一会儿,嗤笑一声“不过是个男宠罢了,有什么可牛气的哟。”
二人一前一后跟随,直到进了屋子,柳叙才一扫浑身的清冷气质,恭敬叩拜在地行礼“主子。”
她身上还泛着冷气,进了这温热的屋子不禁打了个冷战,上前取着暖不在意道“怎么了?”
柳叙垂首“元安郡主已经对您有所怀疑。虽说被卑职临时应付过去了,但是还是有些危险。”
动作一顿,眉心深几许,看来还是青楼那一件事情还是起了疑心“起来吧。”
柳叙起身,赐座上茶,凝兮瞧着阁中的炭火面色有些沉重“依你之见,我随元安进摄政王府的几率大不大?”
柳叙浑身一震,惊愕道“您要去摄政王府?”
“对。”她微微勾起嘴角“我要正大光明的进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