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兮不信,扬眉勾唇笑了笑“什么珍珠粉能延缓衰老,让一个四十有余的男人想二十岁一样,手背滑嫩,颈肤如玉?”
戾公公再抛媚眼儿,像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和她谈起美容来,而且经验很是老道“那是南海的珍珠磨成粉敷面的,公主若是喜欢,我那里还有一大盒~~明日就派人给公主送过来。”
凝兮眼角一抽,又目光复杂的看了他好一会儿。
这戾公公除了这手和脖子,其余的地方都被这男人严严实实的盖起来了,这图这厚厚一层脂粉的脸,会不会也有什么猫腻?
美眸微微一转,将口中的蜜饯咬在口中。
“那戾公公既然是成日里敷着珍珠粉的,肌肤必定很是滑嫩,不如把面具摘下来,本宫看看可好?”
戾公公娇躯一震,怯生生的道“老奴的脸曾经烧伤了,怕吓着公主。”
“哦?是么?”蜜饯入口,吐出了个小巧的核,戾公公立刻上前摊手接着,却见凝兮贝齿轻咬着核,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的手心儿。
这小祖宗倒真是个难缠得。戾公公心里苦笑,深知他若是越躲藏这人就越容易怀疑他,索性大大方方的,反正他也不差那一盒南海珍珠。
但若是要送,是应该磨成粉送给她,还是应该一珠子的呈给她?
他这面想着如何讨好他家的祖宗,那面祖宗发了话“本宫倦了,戾公公退下吧?”
戾公公一怔,极其缓慢的理解了她的话“退下?”
凝兮打了个呵切,也不客气的将核放在了他的手心儿,转身又与被子缠成一团。
那曾经在自己怀中总是蹭得满怀香的女子就在自己面前,戾公公抿唇,感觉自己的口干了点儿。
“那奴就告退了。”
凝兮未言,之含糊不清的哼咛一声儿,等戾公公都走到门口了,床上的人忽然开了口:
“万俟笙!”
戾公公开门的手一顿,扭头看了她一眼,无辜道“五公主要找太师么?”
动作自然,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凝兮瞧着心里头一沉,摆手纵了他出去。
等人以出去了,靳凝兮立马坐直了身子敲了敲自己的头。暗啐了自己一口。她怎么会想到戾公公会假扮万俟笙呢?当真是想万俟笙想疯了的。
人家万俟笙如今已经是四驸马了,自然是与她没有干系的。
可是自己真想明白了,又莫名的有了点难过。
霁月与光风瞧见戾公公出来了,二话不说的就进了屋子。而戾公公,却是在即将要离开公主府的那一刻,手缓缓附上了心口。
胸腔里的那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他死死咬着嘴唇,好压抑着这无法抑制的颤动。
他当真差点要回应她了。若不是他自己有所警惕,怕是靳凝兮一喊他,他就会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看来这开头不好啊,从今以后还是应该要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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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府内,身着白色长袍的万俟笙做在软塌上品茶,门忽然吱呀一声儿打开,他抬头一看,正对上那张狰狞的面具来。
“当真是辛苦你了。”
戾公公取下面具,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软塌上的人很是惶恐,立刻跪在他面前道“卑职有罪。”
“有罪?”
他接过九潇递来的湿帕子擦拭着自己的脸,一块块俗艳的脂粉染在帕子上,露出白皙又干净的皮肤来。
一点点的,如同被水晕开的山水画,无暇的面容上透着一双琉璃眸,幽深如水潭,瞧着对面的男人的时候,眼睛又象征似的弯了弯。
冬夜的风轻轻刮过门窗,终是露出了那张邪魅的脸庞。
这才是真正的万俟笙。
万俟笙扬眉笑了笑,转身坐上了软塌,看着穿着自己的衣裳的男人掀开一层面皮来,露出了一张平淡无奇的脸。
他无法假扮出主上的神韵,在他面前,他顶着一张不属于自己的面皮,虽说是长得美艳,却莫名的底气不足。
万俟笙凤眸眯了眯,瞧着地上的男人慵懒的笑了“你说说看,你何罪之有?”
那人蹙眉,头低得更弯了些“卑职没有好生照看五公主,让摄政王钻了空子。”
这倒是真的。万俟笙扯唇一笑,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扣桌面道“还有呢?”
还有?九潇与下面的人错愕的看了他一眼。
那人皱眉思量,浑身已经被冷汗侵透,除了这个,他真的没有想到第二个了。但是既然主上问了一句还有,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