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惊鸿闻言冷笑,一句想反击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见方才跑出去的人慌慌张张的跑回来,一边跑一边嚷着“皇上不好了,皇上!”
萧惊鸿一惊,忙追上去问“什么不好了?”
“那个奴才,那个奴才……”回来的人喘着粗气一句话都说不完整“那个奴才死了!”
死了?
众人皆是一愣,这方才还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死了?
“怎么就死了?”沈良之在一侧问道“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还没到宗人府就死了?”
奴才吞了吞唾沫“方才左将军好像是气急了,一不小心就将那奴才给推到地上,结果那奴才顿时口吐鲜血死了,现在萧丞相已经大怒,说是左将军故意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的家奴!”
凝兮笑了一声“这事儿可真有趣,刚拖出去的人好端端的就死了,左将军还是大力金刚不成?”
萧惊鸿咬牙,回头瞪了凝兮一眼“那依五公主的意思,不是左将军下的杀手,难不成还是家父?”
“我可没有这么说。”凝兮笑得和善“本宫指的是做贼心虚之人,怎么能恶意指向清白又清高的萧丞相呢?”
萧惊鸿冷哼,未再多言,直接搭着杜嬷嬷的手急匆匆的朝事发地赶,苏瑾灏应该也是听见了动静却不想出来,剩下的这三三两两的也跟着走,只剩下君洛与凝兮他们四人。
“五公主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把玩这扇子上的流苏,沈良之朝前凑了一嘴“我看这件事儿可不简单,左将军不可能将人杀了,但是问题是,现在就在左将军手里死的,更没有办法鉴定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对五公主泼脏水的那个了。”
“只要查出背后主使不就完了?”凝兮挑眉,语气淡淡“本宫不相信左将军能一推就将人给推死,但是怎么死的还有待定夺,沈大人怎么看的?”
“说不准是左将军一时控制不好力道呢?”沈良之认真地想了想“盛怒之下,失手杀了旁人也是有的。”
凝兮皱眉,又听君洛道“他们既然做得出来,那就是证明他们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应付一切的结果,还请公主小心。”
融入风景的万俟笙不淡定了,酸溜溜的接了一句“有咱家在,公主定然安心。”
沈良之一愣,抬头看了看戾公公,又看了看身旁神色骤然阴沉的君洛。
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儿?
张留一死,几个人就围在尸体旁边吵个不停,萧丞相红着眼睛一副心疼家奴的模样,左将军哽着脖子只说他根本就没有多大力气,凝兮一行人赶到的时候,恰好看见萧惊鸿在一旁抹眼泪。
凝兮一看父女俩都红着眼睛,义愤填膺的站在尸体面前咆哮,她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这戏叫她做的,这是死个家奴,要死个自己的亲戚什么的,不还得晕过去?”再啧啧摇头“萧惊鸿这女人有的时候还是挺聪明的,就是戏太多。”
万俟笙扬唇,轻声道“撒谎的人才想尽办法去圆谎。”
可不是吗,一个在家里头不是亲近的家奴,死了之后怎么能哭得那么声嘶力竭,那么悲恸?
凝兮走上前去掏了帕子“看起来谁都没有在乎这家奴,不过你也哭得挺认真的,快擦擦吧?”
哭声一噎,萧惊鸿跟个兔子似得看她:“嫔妾竟不知,五公主是如此的铁石心肠。”
“不止是铁石心肠,本宫还狼心狗肺呢。”凝兮认真地点点头“不像是萧娘娘一颗心都跟豆腐似得,轻轻一捅都能出个窟窿。”
吭。沈良之笑了一声。
萧惊鸿一听旁边有人在笑,明明凝兮是在说自己的不对,她却腾生了一种耻辱感,气得双腮飞红,伸手将帕子拿到了手里头,咬牙道
“多谢五公主。”
帕子捏在手中,萧惊鸿刚想拭泪,却觉着手里头手绢的手感不是特好,低头一看,果然这帕子看起来做工很是粗糙,像是下人用的那一种。
屈辱感再度腾升而起,萧惊鸿哆嗦着展开了手帕,身旁的杜嬷嬷却是脸色大变,刚想将手帕拿到手里头,就听萧惊鸿气愤道:
“公主莫要欺人太甚!!”
她这声音清脆得很,忙着吵架的人忽然止住了,便也跟着看向了这头。
“如何欺负你了?”凝兮揶揄的笑了笑“本宫给你手帕,你竟然还说本宫欺负你?难不成你们萧家都染了这种往旁人身上泼脏水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