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头上已经有汗珠滚下,面对着楚洛衣漆黑的眸子,无端的生出一股惧意,便是连话都要说不利索了。
这个时候,府中的众人便是已经知晓这男子口中所说不过是一片谎言,怕是别有用心之辈想要破坏三小姐的婚事。
因为,这冯府的东面才是厢房,西面才是树林,所以这男子不过是信口胡诌的罢了。
可是即便如此,楚洛衣也没有就这样算了,厉声道:“为何不说话了?”
“这...这寒山锦确实是我从宫中带来的...交予莺儿后她亲手绣给我的...”
“哦,你是宫中之人?”楚洛衣眯起眼睛反问道,一双黑眸折射出骇然的精光。
“不...我不是...我....”
“如若不是,那你手中的寒山锦又从何而来?”楚洛衣声声逼问,举手投足间的那份气度让整个冯府的人大气也敢喘一个。
众人从来不知,这个在府上住了一段时日的夫人,看起来一向温婉,可实际上竟然这般厉害,想到此处,一个个不禁打了个寒颤。
男子的眼中闪过一抹慌乱,自己谎言轻易就被面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拆穿。
楚洛衣站直了身体,不再居高临下的逼问面前的男子,而是开口道:“不妨告诉你,你若不是宫中之人,断是拿不到这寒山锦的,你若是宫中之人,有何惧冯大人不会同意你与冯莺的婚事?此外,这府中的东面是厢房,西面才是树林,你所说的痛她在东面的树林私会简直是一派胡言!至于冯莺的胸口也根本就没有红痣,你却咬定是三颗,莫非你的眼睛长在了屁股上!”
面对着咄咄逼人的楚洛衣,男子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藏在袖中的手暗动,似乎想要对楚洛衣想要下手。
楚洛衣判断着此人究竟是谁所派来,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破坏冯莺的婚事?亦或者此人真的来自宫中?
细细观察之下,楚洛衣却并未从男子的面容之中发现蛛丝马迹,想必是他的主人已经细细叮嘱过他,让他不要露了马脚。
男子的手脚自然也没有逃脱楚洛衣的眼睛,知晓他对自己动了杀意,楚洛衣也没有在意,小六子和北流云都在自己身侧,他还真就不信这样一个普通的习武之人能够伤了自己。
心思斗转,楚洛衣有些想不通事情的症结所在,心思便也就越发的沉了。
此刻,地上的冯莺看向楚洛衣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折服和一丝感激,上次她开口帮她她并未言谢,可是今日的事却实在是有些紧要了。
她清楚的瞧见自己所面对时束手无策的窘境,面前这个女子是怎样三言两语就轻易找到破绽,证明了自己的清白的。
楚洛衣那沉静如水,却又睥睨天下的眸子深深的烙印在冯莺的心中,在无比的震惊之下,久久挥之不去。
“来人,将此人拿下!严加拷打,定要从他嘴里知道到底是谁主使的这件事!”冯大人怒声道。
而就在这时,那名男子突然动了。
楚洛衣北流云几人本都以为此人是打算刺杀楚洛衣,可是当男子凶狠的目光从楚洛衣身上移开之后,手中的白刃便猛然刺向离她不远的冯莺。
楚洛衣心头一紧,飞快上前,想要阻止男人的动作。
可是他的动作太快了,又距离冯莺很近,是以来不及反应。
冯莺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陌生的男子刚刚还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与自己两情相悦,转头就对自己拔刀相向,想要杀掉自己。
北流云和小六子都快速反应过来,小六子扔出手中的柳叶刀,对着男子手腕而去。
北流云则是一把将楚洛衣带了回去,揽在怀里,声音里有几分薄怒:“不要胡闹。”
知着是让他担心了,楚洛衣也就没有再开口,老老实实在他怀中待着,目光却落在了小六子手中的刀上。
好在这柳叶刀轻薄又锋利,小六子也练了多年了。
是以,柳叶刀旋转飞至男人的手腕前,轻易的刺穿进男子的虎口处。
男子闷哼一声,眼中带着几分凶恶,手中的刀却没有掉下,只是变得绵软无力。
小六子蹙起眉头,他知道主子一直再追查当年的事情,是以想着留个活口,可是他实在是有些低估了男人的忍耐力,
一寸长的柳叶刀,带着寒芒刺穿了他的手掌,手中的刀竟然还是没有掉落。
楚洛衣的眉头也是一皱,眼看着男子重新蓄力想要杀掉冯莺,沉声道:“杀了他!”
闻言,小六子接连又扔出了两片柳叶刀,锋利的刀芒刺入男人的心脏。
男子的举在冯莺的脖颈前,尚未动手,整个人便已经僵在了那里,没有动作,只是僵硬的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楚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