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女人?”白石浑身一颤,带着满眸的惊讶反身看向了阮莞,抖着嘴角道:“阮,阮莞,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阮莞轻笑着自问了一声,而后又徐徐坐在了凳上,单手托着下颚,朝着白石讥诮道:“白石啊,看来你还是没有白十一聪明。若换做是他逃跑了在这里,应该不会像你一样傻里傻气的。他绝对会问,‘你是谁’?”
白石踉跄的朝后退了两步,指着阮莞道:“你,你是丰色娘?”
闻之,阮莞更是一阵放声狂笑,眸含讥讽之意,惋惜的摇了摇头道:“啧啧啧...你简直是笨得可以,枉我昨日帮了你一把。”
昨日?!
白石一怔,手抖得指着阮莞道:“你,你是昨日我在街上遇到…”
未等他说完,阮莞却抢了白,“你终于记起来了?不过说到底也不全怪你。当时你已是神志涣散,我也只是起个好心将你扶到了这里来报信而已。”
本来中毒从翠凤楼逃走后,凭着自己的体力是走不到‘初念青山’来的。但,他途中多亏遇到一个好心的蒙面女子相助,才到了这里。现在仔细想来也奇怪,当时自己并未说过要去哪儿?
寻思到此,白石如被电击了一般,回了神。
“你是故意的?”
阮莞瘪了瘪嘴,装腔作势的自叹道:“诶,你怎么能说我是故意的呢?反正你迟早要报信回除念山,身为除念山的弟子,我看到了怎么能不去帮助师兄你呢?”
“屁话!阮莞,你老实说,除念山久未派人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种种疑惑如麻丝一般缠绕,但眼下,白石算是逐渐理清了一些。
阮莞对白石的问题,倒是露出了一些些赞许的表情,“看来,你也不算太愚钝,总算是悟出了些事情了。”
见她避而不答,白石焦急的捏紧了双手,又提了声调,“我问你,是不是除念山也出了事情?!”
“怎么?我若是不答,白石师兄是想动手了?”阮莞面带冷色的掠了一眼白石攥紧的拳头,又缓缓走到了房门边。
往日温婉的人为何一下子性情大变了?!
白石脑海中晃过与之重叠的,是白十一同他讲过死后被附了身的陈志,但仔细想来,方才她受了伤依旧见有血迹渗出,那说明此时她也确实是个活生生的人。
“你在想我为什么没有如同那个除念山的弟子一般?”阮莞转过了身,虽此时是逆着光而站,但她漆黑瞳孔中一闪而过的红光还是叫白石瞧见了。
“除念山的弟子?你说的是谁?”白石佯做自然的负手走到了一旁,实则双眸已在四处偷偷地寻着可以防身用的东西。
阮莞掩唇欲笑,早已看出了白石的心思,继而朝着他安抚道:“你想找什么来对付我?没关系,你慢慢找。”
这听似有些瞧不起人的话,使得白石身形一顿,胸口的怒火也窜上两肋。
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还对付不了她了?
想到这里,白石闭眼暗自运了体内的灵气。转身之时,又举着握紧的拳头直径朝着阮莞而去。
白石的拳风呼啸而来,阮莞眸光一凝,倏地侧身后退了几步,轻松避开了他的拳。
虽然白石打出的拳阵仗十足,但眼下他余毒未清,这威力确实不尽人意。所以对阮莞而言,毫无威胁。
“你的拳,太弱了。还是说,你跟着空须就只会心法,不会剑术?”
阮莞捋了捋衣袖,完全一副悠闲的模样,话语中也有意激怒他。
闻之,双眸已闪出了火苗的白石也就真的大怒了。伴着一声大喝,又提起了一旁的圆木凳朝阮莞砸了过来。
‘砰’的一声,木凳撞到了门栏上。
“啧啧啧...”阮莞觉得甚是无趣的瞄了一眼地上的木凳,继而微微摇了摇头,又化指为爪唤出了一把长剑紧握在了手中,道:“我也不想再与你周旋了。”
说完,双眼泛出了冷森森的杀意。下一瞬,阮莞犹如一道光电朝着白石而去。
看着近在咫尺朝自己胸口劈来的剑,白石咬牙奋力一挡,又是一个闪身,吃力的避了开来。然,阮莞并未给他多余考虑的时间,皓腕一翻,提着剑急速的反转了身朝他刺去。
瞳孔倏然收紧,白石随之徒手一抓,握着剑锋连连朝后退了五六步。顿时,双手的鲜血流淌着染红了一片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