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每一步都很沉重,走过长长的走廊,拐进一间巨大的地下室,装修倒是蛮豪华的,灯光把这地底世界照耀的很是明亮,那单独的隔间整面门都由防弹玻璃铸造,里面一张病床上躺着的人连接着各种仪器,带着氧气罩,手指上夹着心跳仪。
南宫冥皇看了眼身边魂不守舍的男人冷哼了一声,“看到他现在这样,你应该很高兴吧!”
男人没有说话,指尖都在颤抖。
南宫冥皇冷笑着继续道,“做了二十多小时的开颅手术,很幸运,命保住了,不过很可惜,和死了差不多,已经成了植物人。”
“能说下他受伤时候的情况么?”
“呵呵,怎么,你想去给他报仇?很可惜,刺杀的那个杀手已经服毒死了,不用想也知道是玛菲亚内部高层想要夺权下的手,我哥哥平日里是多么谨慎狠辣的一个人,可惜,自从再遇到了你之后,他整个人和丢了魂儿差不多。”
“艾斯迪呢?”
“死了吧应该,掉进海里了,不过尸首没找到,大概喂鲨鱼了。”
“不会是逃跑了么?”
“心脏挨的枪子儿,活不了。”
“也是那些杀手下的手?”
“蒂莫西下的手!”
男人愣住,趴在玻璃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里面床上的人,那人就那么静静的躺着,再也不会说出恶毒的话语,也再不会对他露出笑容。
“你何必现在这样假惺惺的呢?一次次丢下他一个人,你不是和我们的那个小弟弟罗丁在一起了么?真是补了一手的好刀啊。”南宫寒冷笑。
狼刃咬紧了唇没有说话,他知道,他没资格评判蒂莫西与艾斯迪在一起,若不是那个男人对蒂莫西有企图,而蒂莫西本是落在那个该死的变态手里,若不是那样,只怕结局会更加凄惨吧?而对于自己和维冰在一起,想必也伤透了蒂莫西的心吧,十多年前认识他的时候,他便说过,小维冰是他的全部。
“你愿意在这儿陪着他就陪着吧。”说完南宫寒冷漠的离开。
点了根烟抽上,最近他的烟瘾特别大,脾气也越来越暴戾。
“少主,丘吉尔和他的党羽已经被拿下,正关在七号地牢点,怎么处理?”手下报道说。
“把他给我剁了,然后把头给他的老哥们Judas送去。”
回到书房,深深吸了一口最后一口烟然后直接用食指和拇指捏灭烟头,似乎像是受刑的犯人在等待着判决。
“少主。”一个一身黑衣的手下进来,手里捧着那个装着骨灰的盒子。
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南宫寒从座位上起来,接过那个盒子,“你出去吧。”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自己,和燃着的香料,不,还有那人。
“荆轲,我接你回来了。”
“以后就呆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要去了。”
他把脸贴在盒子上面,眼眸里的疼痛越发清晰。
动荡的意大利在短短两个月内肃清干净,由于蒂莫西已经成为植物人,而那些叛出玛菲亚的高层也全部被南宫冥皇清理,他成了玛菲亚新一代的教父,一个比之蒂莫西更令人胆寒的统治者。
“感谢裴先生的帮助!”
“恭喜你荣登玛菲亚教父之位。”
意大利媒体自然会报道这件事情,画面里南宫冥皇一袭修剪得体的西装,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大厦,而在他的怀里却抱着一个骨灰盒。
“请问普罗斯先生,这是上任教父大人的骨灰盒么?听闻上任教父大人遇刺身亡了。”
他自己的名字是南宫寒,不过登临教父位,倒是跟了蒂莫西的家族名称,冥皇-普罗斯。
他让人把记者全赶了出去,而后参加一系列的活动。
再之后,无论他出席任何地点的活动,都带着那个骨灰盒,俨然那已经成了他的一个标志,虽然许多人议论觉得太过晦气,但是没人敢说什么。
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床上,将上面的人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男人习惯性的摸摸自己的板寸头,笑着走到床边,在熟睡的人儿脸上亲吻了一下,开始同他讲话,“嘿Sweet,新的一天到了,今天天气特别好,外面的花儿也开的很艳丽。”
床上的人静悄悄的,因为手术而剃掉的头发现在也长了出来。
男人掀开被子,给他开始按摩小腿,然后是大腿,到胳膊小臂,这是每天的必修课,当然,按摩完之后会给他擦拭身子,然后开始讲一些新闻和趣事。
两个多月了,都是如此。
一天又这么过去,黄昏的阳光洒落,外面美的令人心碎。
“Sweet,我们两个好悲剧啊不是么?”
“不管你是否可以听到,我……是真的很爱你。”
“这就是你给我的惩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