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顾承宇又看向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白芷烟,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语气不同方才的严肃正经,而是又恢复了他以往的吊儿郎当,道:“媳妇儿我先走了,明天见!”
白芷烟紧紧的咬着唇,稍稍抬起眼皮,轻轻的点了点头。
顾承宇很快就走了。
大树前,只剩下白芷烟和郁凌恒。
街灯幽幽的光线照射下来,男人的高大的身影,将白芷烟全部笼罩在内。
只觉得压抑的透不过气。
白芷烟抿抿唇,局促的抬眼,低低的喊了一声,“四叔……”
“别叫我!”
男人浑身的戾气,好像能将人刺穿。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幽深的眼眸中,有凌厉,还有……受伤。
白芷烟噤了声,不敢说话了。
心跳的尤其快,好像能跳出胸腔一般。
“从小到大,我是怎么教你的?嗯?”男人骨节修长的长指,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往上一抬,逼迫她抬起头,漆黑的眼眸,逼视着她,“这么不自爱是跟谁学的?”
“……”
白芷烟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郁凌恒。
他竟然说她不自爱?
她就是和自己的未婚夫接个吻,怎么就不自爱了?
他那天把她按在沙发上强吻,扯她的衣服……
那他是不是……为老不尊?
垂在身侧的手,蜷紧。
白芷烟胸口急促的起伏,眼眶早已一片通红。
但她的倔强,又不允许她当着他的面哭出来。
她也更不想把那天的事情再次提起来。
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忘掉,最好……
两人僵持着,半晌,谁都没有说话。
郁凌恒只觉得眉心突突的跳动。
通体的怒意,逼得他只想把这小女人掐死!
但是,他不能。
在爱情中,被爱的一方总是有恃无恐,偏偏,她还完全不知道他对她的心意!
而他,除了自己慢慢消化这些痛,他还能怎么做?
“上车!”
他扣着她的手腕,拉扯了一下,将她往停在旁边的车那边带。
白芷烟被他粗暴的推进了副驾驶,小腿磕在车身上,痛得她直冒冷汗,但她紧紧的咬着唇,一声不吭。
可,眼眶中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滚烫一片。
烫到心底深处去了……
他很快绕过了车头,坐了进来,重新启动车子。
白芷烟倔强扭过头不去看他,但她注意到,这辆车是辆新的。
他之前开的是宾利,这是一辆迈巴赫。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梦,白芷烟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好像控诉过他食言,把副驾驶让别的女人坐了。
而他,好像答应了会换车,以后再也不会让别人坐上他的副驾驶。
难道这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的发生过的?
心里,忽然间一暖。
偏头,挂着两行眼泪的杏眸定定的看着男人。
他薄唇紧抿成一条线,预示着他在生气。
想到他刚刚说的话,白芷烟还是气不过。
这次,是他错了,她不想低声下气的求和!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别墅的门口。
和上车的时候一样,白芷烟又被他粗暴的拉下来车。
进到屋内,鞋子都没有换,白芷烟就被拽着进去了。
张妈听到声音从房间出来,一看这场面,就知道这两人肯定是闹矛盾了。
忙问道:“先生,这是怎么了?”
男人神色阴霾,看都没有看张妈一眼,只管着拉着白芷烟上楼,沉声吩咐了一声:“张妈,把鸡毛掸子拿上来!”
鸡毛掸子?
白芷烟和张妈均是一愣。
白芷烟终究是控制不住的‘呜呜’的哭出了声,心里委屈极了。
她都没有做错事,他又要打她不成?
“先生,有话好好说就行了,拿鸡毛掸子干什么呀?”
张妈心疼白芷烟,企图在中间劝和。
奈何,此刻的郁凌恒,被白芷烟和顾承宇接吻的画面刺激的快要疯了,哪里还能听得进别人的劝说?
“叫你拿就拿!”
盯了张妈一眼。
张妈吓得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去拿鸡毛掸子了。
郁凌恒踢开了书房的门,门‘砰——’的一声撞到墙上,然后又被弹了回来。
白芷烟被这动静吓得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在她的心里,四叔一直是沉稳内敛的,她何时见过他这番模样?
被他拉进去时,白芷烟下意识的用手扣住了门框。
不敢进去!
“你又要打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