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柴雪!”顾小池窘然间提高音量打断了柴雪的话。
柴雪更觉诧异了,在她的印象中,这还是顾小池第一次这么大声跟自己说话的,还有他一脸挣扎的神色,无不令柴雪感到惊疑而陌生的。
顾小池突然又迟疑地道:“柴雪别说了,我真的无心再待在这里了,你还是尽快准备新的人手接上吧!这才是问题最佳的解决方法。”
闻言,柴雪顿觉又气又怒的,但对着顾小池的神色,她又不敢再像刚才那样大吼起来,遂以一种折中的语气问道:“真的没得商量了吗?这帮兄弟你也要带走吗?”
顾小池仍低着头,却不加思索地点头肯定了柴雪的疑问。
柴雪只觉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有气不能发,只是声音沉了下来,“原因呢?你总得交待下原因吧!”
可接着并不见顾小池的回话,他只低头默默地仿佛陷入自己的沉思中,或许他也根本回答不了柴雪的这个问题,只得选择沉默对待。
如此,简直就是要气炸柴雪了,她忍不住在原地踱起步子,似痛心又似气怒地道:“顾小池,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太没当担了,哪还有以前半点义气的影子,就活脱脱变了个人似的。若是你有苦衷,你可以说出来呀,我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总不会看你有难处了还硬逼着你吧?我以前跟你关系也不算差,还一度称兄道弟过,所以你总不能在我一回来就直接丢下个烂摊子给我,自己一句不想做了,就一走了之的。顾小池,做人得走心呀,你不能让我失望了。”
真是又气又怒的,柴雪都恨不得将自己掏心掏肺地跟顾小池谈论起来,然而顾小池像是没反应般,一直低垂着脑袋,连看都不敢看柴雪一眼。
没办法了,柴雪只得放弃,决定到外面找个人来问清楚,顾小池不说,总会有人知道吧?
可柴雪还没走出休息区的门框,就听到顾小池的声音响起,不早也不迟,就在柴雪半只脚踏出门框时。
“柴雪,我妈病了,他们说只要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菜里做些手脚,而让餐厅陷入倒闭或卷出一些丑闻的事,他们就能有办法救治我妈的病。”
顾小池的声音缓然,听不到情绪的起伏,但柴雪就听到了夹杂当中的无奈与挣扎。
柴雪倒抽了口气,“那你真做了。”
“我没有!”顾小池却很快就大声地否定了,“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什么都没做,我也不敢做,所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妈离开了,她得的是肾衰竭,不换肾是没得救的,但我真地想尽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