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康年答应,安子卿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笑了,笑的很舒心,如同签订每一份合同后的笑容。
陈康年不明白这个孩子到底把自己放在怎样卑微的位子上,可是他明明如同王者一般的存在,他不能想象,一个帝王放低姿态是怎样的样子,可是面前的男人让人觉得悲痛。
“我一定会配合治疗,我不会嫌自己活的太长。”安子卿竟能开出玩笑来。
“那么从明天你开始住院。”陈康年说。
“不,我可以每天过来,但是不想住院。”安子卿拒绝住院,他不想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让他的阿离发现。
“你这孩子。”陈康年气得有些咳嗽,“跟你爸一个德行,倔。”
安子卿起身拿水壶给陈康年手里的杯子添满热水,然后说:“陈伯伯,再给我三天吧,我还有许多事需要安排,三天后我会每天按时过来,打针吃药都随您说了算。”
陈康年去握住安子卿的手,刚握过热杯子的手指,暖暖的,有些发烫,安子卿也回握他,“谢谢你,陈伯伯。”
“唉。”陈康年觉得自己在这个年轻人面前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唯有叹息。
“阿离大约做完检查了,我过去找她。”安子卿重重的握了一下陈康年的手,然后松开。
“去吧。”陈康年摘下眼镜,擦了擦有些酸痛的眼睛,似乎自己的眼睛越来越不好了,摘了眼镜,世界都模糊的一点都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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