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卓炎沉默了。
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
刚开始是因为自卑。
觉得自己一个穷小子配不上糖糖。
他努力的训练,努力的想要活出一个人样来。
可是从他接任务的那一天起,他才知道自己选择的是一条怎样的路。
他生活在黑暗里,而糖糖生活在阳光之下。
他怎么可以吧自己身边的危险带给糖糖?
所以他愈发的不敢去看她,不敢去找她。
如今,一切都成了定局,他还是原先的想法。
只要糖糖过得好就足够了。
他真的无所谓。
宋逸晟看着他,眼神有些疼惜。
“你如果想要和糖糖在一起,我会让阿祖把集团的位置让出来,你们换一下。”
宋逸晟说的阿祖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么多年来一直和卓炎一起训练。
“不用。阿祖是你的继承人,他在阳光下活的好好地,你干嘛非要把他拉进地狱里面来?”
卓炎是喜欢阿祖的。
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弟弟,总是那么的开朗。
他围着自己转,叫他大哥的时候,卓炎心里是很满足的。
卓炎的父母在十年前去世。
一个因为癌症,一个因为车祸。当他知道赶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么多年,是宋逸晟和夏悠然,还有阿祖给了他家的温暖,是真正的把他当成了一家人。
卓炎不能那么自私,他不能让阿祖去冒险。
宋逸晟点燃了一支烟,递给了卓炎。
“难道你就要这样放弃糖糖吗?”
“她从来都不属于我,何来放弃?”
卓炎淡笑了一声,那风华绝代的样子却无人欣赏。
将香烟放在嘴边,口腔里弥漫着一丝苦涩,那种苦涩顺着食道进入肺里,然后慢慢的扩散开来。
是啊。
她从来都不属于自己的。
宋逸晟看着他,低声说道:“属不属于,是要靠自己把握的。前几年,你为了脸上的伤不见她也就罢了。现在你的整容手术做得很成功。当年的伤痕早就不在了,你还在自卑什么?我宋逸晟的儿子不会这么孬种吧?”
“干爹,我的伤不在脸上,在心里。”
这句话让宋逸晟愣住了。
脸上的伤可以利用美容机构去掉,可是心里的伤呢?
宋逸晟突然沉默了。
就在这时,宋逸晟的电话响了。
是夏悠然让他带着卓炎回去吃饭。
“你干妈让你回家吃饭,阿祖也回来了。”
“改天吧,我今天真的有点累。”
卓炎是第一次拒绝宋逸晟夫妇的邀请。
宋逸晟知道他心里的难过,也没勉强。
“好好静一静,也好好想一想,有些人不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当年我要是早一点出手,也没宫擎什么事儿了。”
宋逸晟的话让卓炎楞了一下,不过却低声说:“干爹,如果你和伊馨阿姨成了,也就没干妈什么事儿了不是吗?”
“臭小子!”
宋逸晟揍了他一拳,然后抬脚离开了。
卓炎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日渐升起的太阳,暖暖的,好像能够普照大地。
他突然拉上了窗帘,挡住了那抹阳光。
温暖又如何?
终究不属于他。
他是生活在黑暗里的。
他在太阳出来的时候是需要休息的。
而糖糖是生活在阳光下的。
没有交集的平衡线,如何能够走在一起?
卓炎的唇角溢出一抹苦涩。
他熄灭了烟,把自己扔到了床里,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宫恬真的被宫灏给禁足了。
不管她怎么闹腾,雷澈始终不放人。
宫恬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伊馨求助。
伊馨听了宫恬的话之后,笑着说:“相信我,你哥是为你好。乖乖的在家待几天,等事情过了,你哥自然会放你出去。”
“妈咪,你偏心!”
宫恬气的挂了电话。
杨菲打电话来的时候,宫恬还是很开心的。
“你怎么来了?”
“宫灏哥让我来的,说怕你寂寞,让我过来陪陪你。我说恬恬,你可真幸福,有这么一个哥哥宠着,你干嘛还整天不高兴呀?”
杨菲十分羡慕宫恬。
“他那哪是宠着我呀?分明就是看着我。”
“好啦好啦,不就不出去几天吗?又少不了几块肉。我可听说了,咱们学校的美术室死人了。这么晦气的事儿,你就别去了。”
杨菲的话让宫恬的手抖了一下。
真的死了吗?
想到那个死人,她又想起了那个戴面具的男人。
那男人身上冷的吓人,可是她却怎么都忘不掉。
“知道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学校报警了,正在查这件事儿呢。所以啊,我们就别惹麻烦了。好好地在家待几天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