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杀破狼(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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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佑八年,宗泽被派往大名府馆陶县任县尉兼摄县令职事,宗泽到任不到一个月,就迅速而妥善地处理完该县历年诉讼积案,显露了他处理政务的才能,赢得了属吏们的信任和敬仰。绍圣二年,知府吕惠卿命宗泽巡视御河修建工程,这时宗泽适丧长子,他强忍悲痛,奉檄即行。吕惠卿闻知后,赞叹道:“可称得上是为国忘家的人啊。”

这时天寒地冻,宗泽在巡视中发现不少民工僵个道旁,立即上书司,建议推迟工期,待明春天暖时再动工,并表示届时“当身任其责”,朝廷同意延期。

次年春,“河成,所活甚众”,宗泽在官场初露头角,就表现出勤于职守、为官清正、体恤民情等高尚品德,此后,从元符元年至政和四年,宗泽先后任衢州龙游、莱州胶水、晋州赵城、莱州掖县等四县知县,纵观宗泽从政20多年,能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政绩卓著,“所至称治”,赢得了各地百姓对他的信赖和爱戴。然而,由于宋王朝政治极端腐败,权奸当道,因而宗泽长期得不到提拔和重用,这其中,赵佶和蔡京就是要付绝对责任。

宋王朝为了加强北部边防,下令将登州等四州提升为“次边“”,要选拔一些干练的官员充任通判。

政和五年(1115年),宗泽升任登州通判,登州邻近京师,权贵势力伸手其间,如登州仅宗室官田就有数百顷,皆不毛之地,岁纳租万余缗,都转嫁到当地百姓身上,宗泽上任后,忿然上书朝廷,陈明实情,请求予以豁免,终于为登州百姓免除了沉重的额外负担。宗泽在官场中,越来越看清宋朝统治集团的腐朽,感到自己已难以有所作为。

宋徽宗宣和元年,年届六十的宗泽乞请告老还乡,获准授予主管南京即应天府,鸿庆寺的虚衔,遂退居家乡义乌邻县东阳,结庐山谷间,拟著书自适以度晚年,后被人诬告蔑视道教,宗泽被发配镇江“编管”,宗泽被编管期间,夫人陈氏病逝。

一直到了去岁,北伐成功,赵佶举行祭祀大典,实行大赦,宗泽才重获自由。

可以说,宗泽此人官声极好,可是下一句耿南仲就接着道,“到时候,再与都门禁军世家联手,禁军若是鼓噪,咱们的局面就豁然解开。”

宇文虚中顿时神色大变,如果说第一策是耿南仲突然开窍了,可谓神来之笔这第二策,则不折不扣的是个馊主意,他的确建议与禁军将门世家联络,无非是为了消息灵通,及时掌握局面变化,一旦杨凌整理禁军财计事生出什么变数来——甚而引发什么军中鼓噪之事就可以马上应对,获取最大的好处,但绝不包括主动让都门禁军生出什么鼓噪之事出来,文臣与将门世家联络,让军中生变,在大宋这个时代——甚而不管是哪个时代,都是大遭忌惮的事情,可以观望,可以看风色,可以等着出手的机会,但是绝不能将自己搅合进去。

宇文虚中本来觉得杨凌一旦下禁军财计事,以他南来之人,对禁军内情丝毫不了解,谈不上什么根基,固宠心切贸然出手,必然会生出事来,而他们这些旧党士大夫之辈,就作为第一时间收拾局面之人,杨凌必然去位,而他们也就可以借机跃上前台用事。

却没想到,杨凌步子站得极稳,居然走通了高俅的门路,用足了快死的高俅最后一点用处,禁军坐粜事这个名目又抓得极准高俅一系人马居中往还之下,居然在坐粜事上得了彩头,都门禁军将门世家也退让这一步,杨凌现在是一副不为己甚的样子,居然就这样风不生水不起的过关了。

一番筹划,设下的陷阱,全部都告落空,不仅他宇文虚中憋得要吐血,让太子怒发如狂,正因为嘉王贴着这件事情也得了大彩头,一时间,宇文虚中真有些束手无策,这杨凌,实在狡猾得捞也捞不住。

虽然宇文虚中郁闷万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失去理智,去鼓动都门禁军主动生出什么乱事来,赶杨凌下台这可是个大火坑,不仅能烧死杨凌,还能烧死他们自己,宇文虚中一下站起,重重击案:“道希兄,此事绝不可行”

耿南仲冷着脸并不说话,宇文虚中知道耿南仲这个人,性子刚严,一旦认准了的事情就难得回头,马上又放软了语气,近乎于哀求般的道:“道希兄,这是将我辈甚而太子,架在火上烤。”

耿南仲慢慢开口:“现在此子所为,就是将我辈和太子架在火上烤。”

宇文虚中摇头:“现下虽然嘉王凭此子作为,可称薰灼,譬如火势虽大,不过远远燎人而已,可一旦道希兄意欲行第二策,则如直入火中,当有焚尽之忧,学生断断不能赞同道希兄此策,如若太子殿下持意甚坚,学生愿当面与太子殿下分说。”

耿南仲脸上闪过一道青气,紧紧抿着嘴唇,腮骨都可以看得见了,转瞬之间,他脸色又放平缓,慢慢道:“既如此,且再议。”

宇文虚中定定的看了耿南仲一眼,慢慢起身,朝着耿南仲一礼到地:“如此最好不过,学生即刻开始奔走联络,为此名单中人起复返京出力什么事情,等他们陆续返京之后,再商议不迟,学生屡次画策不成,已经深感有负诸兄,不过兹事体大,只有厚颜求道希兄再信学生一次,此时此刻,静观其变则可。”

耿南仲点点头,并不说话,宇文虚中也知道让耿南仲能后退一步,已经是不容易,今日这番话,已经算是有点伤了和耿南仲的交情,这个时侯再多说什么,只有火上浇油,只有等时日过去一阵,再慢慢开解了,他和耿南仲毕竟有过十年的交情,将来总有望恢复,当下再不多说什么,深施一礼之后,就告辞而去。

耿南仲定定坐在房之内,半晌不言不动他坐在那里,房里面一片狼藉,侍候内使都不敢进来收拾,太子性格端默,还有些软弱,最信重之人就是这位耿南仲,但凡太子之位,是天下最难坐的位置,耿南仲就一直陪在这位太子身边,有作为师傅的权威,虽然太子岁数见长,也有了自己的主见,但是耿南仲在东宫中的地位,一直未曾动摇,他在这里出神,周遭侍候内使,连大气都不敢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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