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清露又上前两步,从褡裢的小袋子里取了一张银票出来,在掌柜的眼前晃了晃,“不够的话,这里还有。”这是她手头唯一的一张银票,是曲少东家给她的,但布庄掌柜的不知道啊!
清露这一闪身,掌柜的终于看到小伙计让他看的东西了,那是车马,一长溜六辆马车,外加后面拴着的余富出来的三匹好马,整整齐齐地停在他铺子门口的路边。
掌柜的还是很有见识的,讷讷地问,“那是曲氏安车?”是的,其中有三辆在普通人眼中贵得吓死人的曲氏安车,尤其是清露的那辆,真是精雕细刻十分华美啊!
小伙计捶胸顿足,连连点头,却不敢说责怪掌柜的话。
清露还在催促,“掌柜的,快点啊,我们还等着呢!”又很“大度”地说,“行了,看你们做生意也不容易,这样吧,我就不用你们倒找银子了,价格不够减的白送就行了。”
掌柜的转身就给清露跪了,是真的跪,“小的有眼无珠,得罪了贵人,还请贵人见谅。”
一匹布哪怕只便宜十文钱,一百匹布就要便宜一两银子,而有些清露看过的布匹原价还不到一两银子,况且,布极少有只有一种花色的,最起码清露看过的那些布中,就一样都没有,却有很多有十多种花色的,这样的布,只要原价在十两银子以下,就会出现倒找银子的情况,实际情况是,整个布庄中售价十两银子上的都寥寥无几,只有那么两、三种,掌柜的要倒找清露银子的布得有几百匹。
就算是有了清露“大度”的“优惠”,掌柜的要白送给清露的布,也非常多,绝对不是掌柜的能承受得起的,再说还有那些赔本卖的呢!清露又挤兑得他不能说存货不足,掌柜的不跪下认输还有什么办法呢?
清露跳开了,“哎呀呀,这是干什么,你卖我买,心甘情愿,算了,算了,不逗你了,咱们好好做买卖吧!”
开什么玩笑,这掌柜的有四十多岁了,比原身的父亲年龄都大,清露受他的跪,还怕折寿呢,再说,人家也没犯什么大错误,不过是一时看走了眼儿罢了。
掌柜的站起身来,“小的知错了,不知贵人今日是因何来教训小的,受何人所托,小的也好登门致歉。”
清露觉得有点玩儿大了,“我不是特地来找你们别扭的,是真的来买东西的!”示意了一下家人们的穿着和门外的车马,“我们家人缺布料,缺得还不够明显吗?”见掌柜的还是不相信,又说,“方才说的都是玩笑,不作数的,回头你给个实在的价格就成了!”
掌柜的这才抹了把头上的汗说,“一定,一定,那……”刚要报价,却被清露给拦下了。
清露对那些看热闹的主顾们说,“诸位,你们也听到了,我买的东西比较多,所以呢,还是你们先买吧,不然的话,我买完了,你们就没得买了,这真不是掌柜的不想做你们的生意,他的货得够不是?”
“啊?”这回喊起来的是方才一直被清露弄得失声的刘秀芬,“太太,你还真打算买那么多的布啊?”
清露点点头,“啊!对啊!我就不打算去别家买布料了,麻烦!”又伸出食指竖在唇前,“少说话,看着,多学学!”
刘秀芬闭了嘴,但还是被清露弄得云里雾里,其他人也一样,只有秦怀恩,他已相信了,清露是真的想买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