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年是灾年啊,少赚点就少赚点吧,有银子赚总比颗粒无收的好,就算这油卖得慢,大不了种一年,卖上个三、五年,反正咱家有山洞,能存住东西,家里也不等着银子使,比让地荒着强,天气冷没关系,咱们可以育秧、移栽!”清露说出了一个个解决办法。
这下子,连栓子爹也激动了起来,“太太,你真是太聪明了,这法子可真是太好了!”他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改连日来的沉郁,“我……我这就去油坊!啊呀,咱们家这么些地要育秧,那可得多雇些长工才行啊,还有这育秧的地方和器具,咱们家房子倒是够用……”想得非常长远。
清露先是笑着接下了栓子爹夸赞,说实话,主意她虽然想出来了,但具体怎么操作,能不能成功,她心里是一点儿底儿都没有,现在能得到栓子爹的肯定,这说明,她的计划是可行的。
清露朝栓子爹摆了摆手,“齐伯,育秧和种地的事儿,你不用发愁,我想了,这么多的活计,咱们家人肯定是做不过来的,所以,我还是决定把地佃出去。咱们村儿人多,尤其是今年,连娶新媳妇儿带新落户的,增加了不少,可咱村儿的地没增加啊!”清露边想边说,“哪怕一个壮劳力只佃咱们家一亩地,咱们家这五百多亩地也是不够用的,而且真要是按照这个比例佃出去,那地得侍候的多精细啊?!”
家里人全都听进去了,个个目不转睛地看着清露。
清露笑了,“我猜,你们一定在想,这租子怎么收吧?”
这个租子还真不好收,收少了,清露就亏了,收多了,佃户们不划算,除非清露硬逼着对方佃,否则很可能没人敢佃,毕竟,今年是灾年啊,谁也不知道清露这个大田种油菜的法子到底能不能行得通,最后又能赚多少银子。
刘秀芬连连点头。
清露说,“我想着,干脆不收租子,只让佃户们替咱家缴税就行。”
“这……”栓子爹瞪大了眼睛,随后惊叫道,“太太,你就是个活菩萨啊!”自古以来也没听说把上等田给人白种的。
清露这回可没接受栓子爹的夸奖,“齐伯,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我是这么想的,与其让大家伙儿心里没底儿,不租咱们家的地,还不如先保证咱家不亏。”有人缴税就能保证不亏了,“然后呢,咱们再从榨油上,把这个银子赚回来,我会在佃地同时,放出收油菜籽的价格,联系好菜油的销路,这样呢,佃户们种得放心,咱们银子也赚得踏实,最起码,没人跟咱们抢生意了,不是吗?”这就是一种小小的垄断。
“太太的意思是,旁人种的菜籽咱们也收?”刘秀芬想起了村里人要买地的事儿,再说,村里有些人家还有自己的地,到时候一准儿也会跟着学种油菜的,对了,还有那些外村的人,也难怪清露方才说让赵掌柜备些种子了。
清露点头,“收啊,只要价钱合适,有利可图,咱为啥不收啊?这对大家都是好事儿,我还想了,若是有那个提前交了租子又受灾的困难人家,我不仅要收油菜籽,还可以让他们凭着租地的契约用油菜籽来换高粱!”这部分人应该是这次灾年中,损失最大的了。
至于地没佃出去的地主们,清露是不可怜他们的,他们最起码还能卖地,能在灾年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