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叔宁微微一笑,如数家珍,“光挑衣裳料子你就挑了三天,首饰又是两天,你那院子里的摆设,你折腾有五、六遍了吧?还有那点心单子和菜谱,你看了都不知道多少遍了,还当我不知道是怎么的?!”不管如何,清露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永远都不会忘记享受,这是让公叔宁感到十分有趣的一点。
“嗯,”清露一点儿都不以为耻,“等明天我真得忙点正事儿了!”
公叔宁很好奇,“你还有啥正事儿?”比衣裳、首饰和菜单子还重要。
清露呢喃道,“写戏文,就是歌舞剧。”她是不会写戏的,主要是对曲调不熟悉,于是就“发明”了歌舞剧。
公叔宁叹气摇头,“这是又想起来哪一出了?”
清露想写戏文的愿望由来已久,最早可以追述到在小岭村过第一个新年请戏时,这五年多来,她时不时地就来这么一阵子,只可惜,才华足够,耐心不足,左一出儿右一出儿的,没一出儿写完的,全都没头没尾地丢在那里。
好曲子和好歌倒是“创作”了不少,有厚厚地好几大本了,为了保持身材和舞技,跳舞倒是极少断的,还“发明”了很多新的舞步,很好地娱乐了她本人、公叔宁和睿儿的闲暇时光。
只不过,除了当初为了赎玉蟾时,清露曾卖掉过一曲一词一舞外,再没靠这个赚银子,所以外人并不知道,她在这个方面的“才华”。
公叔宁迟迟没等到清露的回答,低头去看时,发现清露已经睡着了,像孩子样微微嘟着嘴,这一刻的清露如此可爱,让人纵然万死,也舍不得离开。
公叔宁哑然失笑,带着笑意也闭上了眼睛,就算清露心里有着旁人,他也无法放手,直到生命最后的那一刻。
第二天,清露果然以最大的热情投入到了写歌舞剧这件事儿中,而且,和以往不同,她这回写了新歌曲,编了新舞,不再急急忙忙地拿到公叔宁和睿儿面前献宝、寻求意见了,而是要“保密”!
清露的说法是,“只有这样,你们才会有,惊——艳——的感觉!”她拉长了声调,将“惊艳”两个字说得百转千回,结果产生了相反的效果。
睿儿惊问,“姨母,你这回要写的不会是个鬼故事吧?”清露是很擅长讲鬼故事的,内容自然来自于前世的《聊斋》。
公叔宁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清露气得把睿儿的头揉成了鸡窝,又在公叔宁腰间的软肉上,拧了一把,越发不肯把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看了。
公叔宁劝睿儿,“看着吧,过不了三、五天,你姨母就又不喜欢了,到时候,咱们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话虽如此,他心里其实也痒痒的。
可是,这一回大家都看走了眼儿,不知道清露从哪里来的动力,一连弄了七、八天,到底还是把这个东西弄完了,正想着拿给他们看时,顾谢到了。
“谢过王爷和姑娘,下官真是三生有幸,得到王爷和姑娘如此赏识……”顾谢激动得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