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月白应邀去惠王府参加成瑶的生日宴。惠王和王妃把这个女儿当做掌上明珠一般宠爱,所以宾客名单都是让她自己定,她高兴请谁就请谁。成瑶才不会请她父王那些王公大臣朋友呢,那些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只请了一些自己喜欢的人,穆月白和晏青自然也荣登名单之上。
这个季节,正是吃螃蟹的好时节。往年成瑶的生日宴肯定都会吃螃蟹,但今年惠王得了一个很会做蟹的好厨子,便特意办了个菊花蟹宴。
开席前,惠王让成瑶先领穆月白等几人到花园中赏菊。成瑶负责将他们带到花园便在小亭中坐了下来,说道:“你们随便看吧,我天天看,都看腻了。”
园中菊花拔蕊枝头,大如绣球。花色上有: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白朵月下舞,红菊霞流光。
众花之中唯有一株绿菊,花色如碧玉,花态似飞舞。付睿道:“这绿菊倒是没见过。”
成瑶道:“那是今年培育的新品种,叫‘绿芙蓉’,很少见的。”
晏青道:“光培育这一株,不知费工几何?”
付睿道:“能得一枝好花,费些功夫也是应当的。”
晏青道:“不然。好菊些皆喜菊花之丰丽,但我却以为菊花之美非天成,乃是人为。花开之前,防燥去湿,摘头掐叶,芟蕊接枝,捕虫防害,无不费时费力。及至花开之后,更有防雨避霜之患,缚枝系蕊之勤,置盏引水之烦,染色变容之苦,一切全靠人工。为这一花,育菊之人需终岁勤动,无一刻闲暇,方能以人力胜天。这样的美,对人对花都是一种束缚。”
“照晏公子的意思,所有的花都不要人培育了,任它恣意生长,长得美与丑都无所谓。”
“付公子误解了,在下的意思是以人之力过分干涉它们,甚至改变其自然本性,不是爱花之道。”
“晏公子的见解,在下可不敢苟同。”
付睿较真地要与晏青论个高下。成瑶不喜欢听,制止道:“人家过生日,你们两个人放着寿星不管,却在那儿为朵花儿较真,不许你们看了,跟我走。”
成瑶过来从背后将他们俩推走,然后转头对穆月白和付思乔道:“我们去那边玩儿会儿,你们好好看。”她又在为他们俩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走至一个僻静处,晏青道:“郡主,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啊?”
“随便逛逛喽。不然你想去哪儿?”
付睿道:“只要表妹高兴,去哪里都行。”
晏青心下暗笑:“对表妹倒是殷勤。不过,这郡主故意支开我们,看起来是要撮合穆兄和付小姐。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穆兄可要麻烦了。”
“那,要不我们去马场。”
穆月白无端端又被成瑶“扔”给付思乔,甚觉无趣。两人一起走了一会儿,除了赞赞花说说园,也无多余的话可说,穆月白便提出回厅里去。
成瑶他们直玩到快开宴时才回到厅中,穆月白和付思乔已坐了很久。成瑶道:“穆哥哥,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在园里多赏会儿花?”
穆月白道:“都赏过了。”
惠王道:“瑶儿,我让你好生待客,你倒自己跑得不见人影了。”
“父王,我有好好招待他们啊,我一直都和表哥还有晏青在一起。”
付睿忙维护道:“是的,我们刚才一直在马场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