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月白和魏黎初乘了马车到同艺馆接静媛,他们要去夏府。为了显示静媛回府的隆重,穆月白特意用他那豪华的马车送她。虽然夏府的人不是没见过豪华马车,但先入为主的印象是相当重要的,不能先输在气势上,让他们以为静媛是在外过得不好才狼狈归家的。
马车保持着一个优雅的、不快不慢的速度驶向夏府,它离夏府越近,静媛心跳地就越快。她其实不想再回到那里,那里对她来说就像是牢笼,待在里面的那些年,她就没有真正地快乐过。
魏黎初坐在静媛旁边,感觉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忙问道:“静媛,你怎么了?”
静媛深吸一口气,勉为其难地笑了笑,说道:“我没事,就是有点害怕,我爹见到我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魏黎初安慰道:“难为你了。不要怕,我绝不会让他把你怎么样的。”
语罢,他用一只手覆在她用力撑着坐凳的手上。她的手初时有些冰冷,但在魏黎初的手掌中很快就暖和起来。他们就这样牵着彼此的手,听着马蹄撞击石板的声音。
不多时,马车慢慢停了下来。车夫在车外禀道:“王爷,夏府到了。”
魏黎初紧握了一下静媛的手,而后放开准备下车。穆月白却对他们说道:“我想了一下,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便参与,还是不进去了。”
魏黎初道:“你就不怕我们进去密谋什么?”
“如果你想辜负朋友的信任的话。况且,真要密谋何愁没有机会,哪需如此张扬。快去吧,我在车里等你们。”
魏黎初先下去,在下面为静媛掀车帷并扶她下车。静媛脚刚着地,夏府的门便开了,从里面走出了夏煊。
夏煊出门就见门口停了一辆大马车,看其形制便可知其主人是王侯一类的人物,但是站在车旁的却是静媛和上次在同艺馆跟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夏煊稍微收敛了一下大摇大摆的步子,走到魏黎初和静媛面前,先打量了一下魏黎初,因不知他的身份,不敢轻易造次,便转头轻蔑地对静媛说道:“哟,这不是我们的二小姐嘛,怎么舍得回来啦”
静媛不想跟夏煊多说什么,便问道:“我是回来找爹的,他在府里吗?”
“哼,当初说走就走,如今竟然还敢自己跑回来,倒是勇气可嘉啊。想见爹?他就在里面。不过他早就知道你在青楼里干得那些勾当了,你别想他再认你这个不孝女。”
魏黎初听不惯夏煊那副轻蔑的口吻和那些不尊重静媛的话,便辞色俱厉地道:“静媛在同艺馆只不过是清清白白地弹琴而已,请夏公子不要侮辱她。”
夏煊虽然无礼,但没蠢到随便跟一个可能是王爷公侯的人发生冲突,便又对静媛说道:“你自己进去见爹吧,看他怎么说。”
他说完这话便甩袖走开了。
静媛和魏黎初随门口的下人进了夏府。静媛离家已愈一年,归家之时却无人理会。下人们见了她多是随意行个礼就匆匆走开,唯恐避之不及,仿佛她是个不祥之人;或者聚在一旁奇怪地偷看她。对于这种冷遇,魏黎初极其诧异,但静媛却处之泰然。
夏守拙刚在厅中跟夏煊说完话,还没离开。下人将静媛和魏黎初引至厅外,让他们稍事等候,自己则先进去向夏守拙通报。
夏守拙听下人报说静媛回来了,便不出所料地发了怒:“她竟然还有脸回来。”
静媛在外面就听到了他爹的骂声,身体不禁微微颤了一下。
去通报的人出来对静媛和魏黎初说道:“二小姐,老爷请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