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这几天以来说的第一句话,苏嵘生自然是高兴得很,但他并没有答应我的请求。
“老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去见他。”苏嵘生说话时也在观察我的眼色,见我表情不好后又立马说:“你现在以这种样子去见他,我估计你们说不上几句话你就会和他吵起来……”
我声音暗哑的打断他:“难道我没资格与他吵吗?”
“你当然有资格,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在大骂他一通后你们的关系又会如何?”
我冷笑:“我和他的关系除了是仇人外还能如何?他当年以爱之名接近我妈,却在我妈生出我后嫌弃我是个女婴而把我丢于路边,要不是我福大命大遇到我养父母,我也活不到今天!所以我此次前去的目的,就是去嘲笑他、奚落他的!他当年造了大虐,但这虐已经报应在他身上了,庞文玲的死就是个前奏!”
我原以为我会完全的冷静下来,但是一开口,就又变成了愤怒而绝望的呐喊。苏嵘生似乎对我很是失望,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老婆,我能理解你的怨和恨,但你怎么能把无辜的庞文玲扯进这件事情里?庞文玲的死我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你却说她的死是报应,我真的不敢相信你会说这样的话。”
其实我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死者为大,我不该把当年也是小女孩的庞文玲拿出来说事。但我却不愿认错,当时的想法就是觉得我的亲生父母亏欠了我,这个世界亏欠了我,我又何必要善待这个世界?
我低下头不再说话,下了床蹲在地上穿鞋子。
“你要去哪?”苏嵘生问我,见我不答应又说:“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我先让客房服务的送点粥和水果来给你,你吃点东西后我们再聊,好吗?”
可能是好几天没进食的缘故,我当时已经是汗流浃背了,而眼前更是一片昏花,脑袋也晕晕沉沉的。但我有些极端的不愿意再看到他,觉得我不被他所理解,那我的不满和抱怨在他看来,不就成了无病呻~吟了?
以其如此,倒不如靠自己去做想做的事!
我撑着床边站了起来,苏嵘生无奈的来拉我,但我却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我虚妄的闭上眼睛说:“放开我,我是死是活都不用你管。”
“老婆,我们可是夫妻,是要有难同当的。”他坚持不撒手:“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自己的身世,也理解你崩溃的心情,可你为什么总是要把我推开?亏欠了你的是庞国梁、是金玲,你为何要把我也推到你的对立面去,把我也当做你的敌人?”
即使是闭上眼睛,我也感觉整个房子都在天旋地转。我想告诉他我只是不想把他扯进这场恩怨里,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就感觉身子越来越沉,而意识也一片空白了……
再次醒来时,我才发现我在医院输液,苏嵘生坐在床边用电脑办公。
我看了一眼后就又闭上了眼睛,因为睡眠姿势不太舒服,便轻轻的挪了挪身子,但还是被苏嵘生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