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许久,问林静,我可以说脏话吗?
林静摇头,不可以。
我点头,好,我没什么好讲的。
但我不懂,如果只是要我假扮成杜维,干嘛要搞那么多幺蛾子?又是美女又是钱的。
林静说,古代死刑犯行刑前都要吃顿断头饭,这个计划非常危险,谁都不能保证成功,所以,我们要对你好一些。
我歪着脖子,笑,“这个好,包括送你给我草?”
林静表情平静,保持沉默,许久,轻声问:“你干我的时候,快乐吗?”
我不回答,心里堵。
如果我知道你是这样的林静,我一定不会上你的床。
现在原因知道了,目的也知道了,该我行动了。
林静说:“不急,还得等。”
我问:“等什么?”
林静说:“等大小姐的生日,大小姐的生日在新西兰举行,公司高层都会去祝贺,那个时候,集团内部最空虚。”
我问:“距离现在还有多久?”
林静伸出三根指头,三个星期。
我无声苦笑,“所以,你们的时间是预算好的,包括什么时候给我换脸。”
林静点头。
但我还有一事不明,换脸就换脸,干嘛让人打掉我的蛋?毁掉我的生殖系统?
林静坦言:“抱歉,这不在我们的计划中,夏小青那件事,的确是意外。”说完补充,“如果你想报复,随便你想怎么对付夏小青都可以。”
我摇头,不了,我还是希望你们尽快放走苏研。
最后,我还有个问题,撒旦真身是谁?我想见他。
林静看着我,不语。
我说:“如果见不到撒旦,我拒绝参加任何行动,我不知道撒旦的样子,但我听过他说话的声音,他有严重的哮喘。”
林静带着我去了大岭山花圃,我以前来过一次。只不过,上次我来的时候只在草堂前庭呆着,但这一次,我得以进去草堂后庭,我看到了所谓的撒旦。
那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八十多岁,坐在轮椅上,手颤微微地抖,看着我,吃力地抬臂,“总算见面了。”
短短一瞬间,我脑中涌现出十六种杀死他的办法,但我一种都实施不了,因为他身后有个保镖,一个目测就知非常强劲的男人。
我眨着眼,用脑瘫儿特有的表情鄙视他,“老爷子,你都老了,眼看黄土埋到下巴,还折腾什么呀,就算模拟思维统治全球,你又有什么用?”
老人咧开嘴呵呵笑,笑着又剧烈地喘,后面的人赶紧拍他的后背,似乎下一秒他就喘死。
终于,咳嗽停了,他拿起面前的耳机,贴在两边太阳穴上,夏小青娇滴滴的娃娃音传出,“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