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从十几年前就搬来了这个院子。他们的子女早已弃他们而去了。本以为,这个院子里会是一片凄凉,可是走进去时,却发现这个院子里正窜动着一种浓浓的情感。
两个老人正在吃饭,老奶奶的手不能自由地动,老爷爷便替她夹菜,一口一口地喂她咽下去。老爷爷从盘子里拣了一块肉片,慢慢地举起伸到老奶奶的嘴边,又慢慢地送进她的嘴里。老人的脸上没有了生活苦不堪言的流露,只剩下纯粹得像小花一样的笑容。
温暖就在举箸夹菜间。
老爷爷把老奶奶扶到沙发上,去洗碗了。洗完回来便和老奶奶一起坐下。借着昏黄的灯光,老奶奶带上老旧的老花镜,把报纸铺在腿上,一字一字地给老爷爷念报。两个老人有说有笑,时不时还议论着报上的新闻。
温暖就在这念报之间。
念完报,老爷爷把烧好的热水倒好,帮老奶奶用热毛巾,擦擦手、擦擦脸,然后两人一起在大塑料盆里洗脚。四只脚互相搓着,热气从脚盆上方飘出。老人的脸上又是像花一样的笑容。还会谈论到刚才报上的内容。
温暖就在烧水搓脚间。
两个老人的生活因为相互帮助而隐去了艰辛,只留下温馨。
他们并未为对方而人憔悴;也没有苛求一同老去;也并没有立下海枯石烂的誓言。他们也感到了温暖,因为他们能相互理解,相互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