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了蛊王殿。
这里气氛有些凝重,蛊王和毛花寨的老人都在,另外还有好些养蛊人,穿着打扮各异,应该是蛊门其他几支的长老。
他们虽然人多,但气势却落在下风。
上面坐着个年轻弟子,穿着紫色道袍。他看到我,就气冲冲地叫道:“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吧,快点把少掌门给放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冷然一笑,道:“你是谁?”
“我是紫阳派的使者。”
他傲然道:“别看你得到了符引,在道门也算个人才吧,但这里是灵界,可不是阳间那种乡下地方,你的三脚猫法术在这儿行不通,还是快滚吧。”
我心里对这厮产生了恶感。
三山教虽说是得了道门遗泽,但这些人多半是当年那些老人在灵界开枝散叶的子孙,几代下来,对阳间已经没有归属感,反而自认为灵界人了。
我听谢老七说过,这些年拿着符引进来的人,有好些个没有被凶兽害死,反而是死在了三山教里头。
“紫阳派算什么东西,阳间可没有这一号。”
使者是个愣头青,一下子怒了。蛊门的一个长老叫道:“姓李的,你自己惹祸不打紧,不要牵连我们蛊门,否则我们都不饶你。”
“是啊,是啊。”
“聒噪。”我一声厉喝,就镇住了场子。
这个使者被我吓了一跳,不知是狂妄,还是无畏,哆嗦叫道:“你别得意,就算你在清风山胡作非为,紫阳派是三山之主,照样能够治你。我家师长发话了,若是不立刻放了少掌门,顷刻就要踏平蛊门。”
蛊门几个长老吓得腿软,冲我叫道:“你惹祸了,真是害人。”
“是啊,你一人做事一人担,我们可不管。”
使者有了底气,叫道:“蛊门都不管你,你还是趁早识相点,免得凭白丢了性命。”
我一挥手,打断他的话,说道:“紫阳派若是有本事,自然可以把沼泽的那些人带走。如果来求我,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另外你可说错了,蛊门怎么会不管我?我可是下一任的蛊王。”
使者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他急的说道:“你们蛊门真是完蛋了,就算要被赶跑了,也用不着破罐子破摔,推一个毛头小子做门主啊。”
后头那些老人都是惊慌失措。
“蛊门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紫阳派居然放出话来,那就是蛊门的大敌了。”
我揪着这厮的衣领,把他重重地扔出去。虎蛟就侯在蛊王殿外头,睁开血吻,一下子就咬了下来。
“不能杀啊。”几个老人仓皇叫道。
蛊王也动容了,要是真把使者给打杀了,那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他发出大喝,身上就飞起一道金光,散发出锐利骇人的气息来。
金光扑出去,虎蛟登时如临大敌,张口就喷出一团墨绿的火焰来。
腥风扑鼻,火焰四溅。
“畜生,找死。”
这蛊王虽然会装孙子,但是动起手来一点不含糊。他嘴里唿哨两下,金光灵敏地避开了火焰,发出一股铮铮的鸣音来。
大殿里爆出一股惊人的气浪来,把几个修为差的养蛊人直接掀翻出去了。
是六翅金蝉。
它翅膀一震,就掀起了钢刀般的锐利气浪。
虎蛟都有些承受不住,不住地退出去。金光得了势,凶猛的杀出去,直取虎蛟脖子下的一团软肉。
飞头尸蛊扑出来,张嘴一喷,就有极寒的阴气嗖嗖地窜出来。
一道道的冰刺凝结出来,直接杀了出去。
金光躲不掉,急忙转过来迎敌。五毒谱上排名第六和第七的蛊虫开始厮杀,金光睥睨,只要是碰到了,都会被切割坏掉。
飞头尸蛊嗖嗖地直喷冷气,有个长老跑得慢,直接被冻成了冰雕,然后咔嚓嚓地碎裂了,连血沫子都成了鲜红的冰渣。
“你好狠,连自己人都杀?”
我理也不理,既然没有向我效忠,死了也是活该。
蛊王发出怒哼,从怀里拿出一个白骨笛子,放在嘴边呜呜的吹奏起来。我眯着眼睛,居然是尸骨的一截小腿骨制成的骨笛。
尸王的骸骨能震慑蛊虫,我也得到过一个这样的弟子,送给方浔了。
虎蛟痛苦地挣扎着,那个使者趁机就往外跑,叫道:“姓李的,你完蛋了,等着被紫阳派杀过来吧,到时候拿你的狗头做夜壶。”
我露出笑容,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