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有些声嘶力竭。
韩辰摇头苦笑:“夏叔叔,不要这样胡说,我会伤心的。”
淡淡的尾音,像是被轮椅碾碎在草坪上一样。
夜色逐渐降临。
夏筱筱手里捧着一杯酒,猩红这眼,坐在最开始坐着的角落里,一杯一杯汹涌的往下灌。
她的脑海里闪过很多很多的画面,破碎的和完整的,在她脑海里叫嚣,然后都化成碎片,像是玻璃的碎片一样,狠狠地刺进她的脑海。
她被保姆叫过去,然后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人,只是一个背影,她就判断,那是父亲。
是父亲!
可母亲却并不高兴,母亲罕见的红了眼眶,眼底都是血丝,每一声咆哮似乎都要钻进人的心底里一样,略显狰狞。
她凑过去听,似乎听到了什么,母亲却猛地发现了她,然后什么都不肯说,捧着肚子,很小心的离开。
父亲老了,是真的老了,连眼底都浑浊了,看到她的时候却老泪纵恒,夏筱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竟然在父亲眼泪掉下来之前,逃了。
她不清楚自己该不该逃,但是现在回去都来不及了。
夏筱筱有些喘不过气。
眼见着杯子见了底,她抬手去拿酒瓶,一边的调酒师面露尴尬,将那酒瓶向后移动了一些,讪讪的笑:“小姐,你喝多了。”
夏筱筱抬眼看他:“是么?”
她跟宫溟待久了,一眼扫过去都有些杀气。
那调酒师躲了一下,可夏筱筱脾气上来了,直接起身去够。
她穿着到膝盖的裙摆,这样一动,白嫩嫩的腿暴露在空气中,惹人眼的很。
调酒师有些尴尬,他知道这位小姐身份不同,对方要是真醉在自己台前,也是麻烦。
夏筱筱那里管这么多,抬手去捞,一下子没捞到,手指触碰到了瓶底,却在此刻,后背突然传来一股力道,很生硬,她“啊”的低呼一声,娇嫩的脊梁撞上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撞得她生疼,放在她腰肢上的大手也很用力,恨不得撕了她一样。
宫溟从身后走来,想着她刚才那样动作,那脆生生的白,太阳穴都“突突”的往外跳,一低头,就是浓郁的酒气扑到脸上,宫溟的神情都有些难看。
“喝酒了?”
他微微勾唇,冷冷的挑眉。
夏筱筱一时有些惊悚,本来是心里发堵,可是一看到他蹙眉,莫名的眼泪就快要窜出来,她咬着唇,这么近的距离看他,更是觉得难受,干脆扑到他胸腔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胸膛。
宫溟察觉到她的不同,抬眸看过去,凉凉的勾唇:“你给的酒。”
调酒师脸色有些不好看,艰难的吐露:“宫先生。”
他垂眸,低头,将额头贴在夏筱筱的头上,嗅到她身上的烈酒的味道,很凶的酒,她还真敢喝,不过还好,不是伏特加,起码还有点理智。
“喝酒做什么?”大概看她情绪不对,宫溟耐着性子低头问了一句。
夏筱筱脑子嗡嗡的震,意识有些模糊,时不时的窜出来今天发生的事情,被他这么一问,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手指紧紧地扣着他的手腕,咬着下唇很委屈的冒出来一句:“他们吵架了。”
宫溟看了她一会儿,身上冷冽的气焰没有消散,也没有弄明白她说的“他们吵架了”是什么意思,只是把她摁到自己的怀里,逼问:“谁们?”
夏筱筱再就说不出什么了。
“你离我远点。”她醉了,也不分人,真折腾起来恼人的很,抬手就去推宫溟。
宫溟任由她推,把她抱过来,贴在她耳侧问:“哪里不开心,和我讲。”
宫溟以为是宫家的人给了她委屈,毕竟他有些照顾不到的地方,夏筱筱有时候脑子笨得很,一时转不过来弯,受了委屈也只能硬撑着。
夏筱筱说不出所以然来,反倒是一低头,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胸膛,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宫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果然,他的神色越发冷冽了一些。
扣住她娇小的脑袋,宫溟垂眸,凶悍的吻铺天盖地而来,带有些惩罚意味,有些痛,像是要将人狠狠灼烧一般,夏筱筱被他咬的一声低呼,才有些清醒。
只是所有的话都被他吞到了唇齿之间,哪里还说的出什么?
那么放肆的吞噬和吻,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燃烧殆尽,夏筱筱几乎都快要不能呼吸了,眼底里都涌上一层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