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鲤吓坏了,一个劲儿地摇着金粼儿,好在这么一摇,新鲜的空气便灌进了肺里,金粼儿这才缓了过来,继而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姐,你到底去哪儿了啊?”金鲤一面帮金粼儿拍着后背,一面问。
“|我……我去……”金粼儿的大眼睛转了转,道,“我去找工了啊。”
“找工?”金鲤怔了怔,“找什么工?”
“就是,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呃,小姐要找一个侍女。我去瞧了瞧,跟他们谈了一下,条件待遇都还不错。”金粼儿乐哈哈地说着,将手里的食盒举了举,“好吃的东西哦,一起吃。”
看着金粼儿蹦蹦跳跳地把食盒放在桌案上,金鲤沉默着,道:“姐,我不想你再去做人家的下人,不想你辛苦。”
金粼儿的身形微微顿了顿,继而转身大笑道,“傻小子,这怎么能叫做别的家的下人呢?你姐姐我是何许人也?我是一代奸商金粼儿,如果不划算的买卖我能做么?你知不知道,那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是个白痴哎,根本就不会使唤人。我随随便便一个小把戏就能把她忽悠得团团转,到时候,哼,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全部都是你姐姐我在享用,根本没她的份儿……”
“姐!”金鲤一个箭步冲上来,再次将金粼儿揽在了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拥着她。心里有止不住的疼,眼里即将涌出的泪水,被金鲤狠狠地忍住。
深深地吸了吸带着金粼儿体香的空气,金鲤笑着松开了金粼儿。
“好,如果不会太辛苦你便去罢,等我功成名就之时,就接你出来,让你过上最好最悠闲的日子。”
“好好好,”金粼儿笑着捏了捏金鲤的鼻子,道,“我们吃饭罢?”
“好。”金鲤微笑着点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来到饭桌前,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在心里的某个角落藏起的,是深深的难过吧?但是在看到对方笑脸的时候,却还是感觉到了释然。或许今生所为的,便是那张笑脸罢?
第二日,金粼儿自裁缝处取来了衣裳。两件金鲤的,一件金粼儿自己的。京城的裁缝手工就是精妙,这两件衣裳穿在身上格外的合身。但见那金鲤头戴方巾,身着银缎长袍,面如明月,目若朗星,唇红齿白,忒地销魂,就连从小看着金鲤长大的金粼儿都看得痴了,更何况是那些走过路过的外人。
“不错,很不错。”金粼儿连连点头,“鲤儿你就保持这样的优势进行下去吧,把京城的女子们都迷得团团转才是。这样姐姐我就有机会可以卖你的字画儿和情诗了,京城的人都这么有钱,一字千金绝对不是梦!”
金鲤被金粼儿说得哭笑不得,只能连连点头:“姐,我会努力的。”
“好,很好。”金粼儿不无欣慰地拍了拍金鲤的肩膀,然后拿着衣裳自己钻进了内室,试衣裳去了。
“姐?”过了半晌,还不见金粼儿出来,金鲤未免有些担心。自从上一次金粼儿毫无征兆地暴走以后,金鲤便总是提心吊胆地。
金粼儿却藏在里面不声不响。
“姐?”金鲤敲了敲门。
内室里却传来一声傻笑。
这是咋了?
金鲤被唬了一跳,急忙把耳朵凑近了房门仔细地听。
里面却沉寂了下去。
听错了?正在金鲤奇怪地直起身的时候,却突然又听到金粼儿在房间进而发出的诡异笑声。
这是……金鲤感觉到脊梁有点发凉。
难道真像别人说的,到了十七岁还没有出嫁的女人,都会有那么点儿歇斯底里?金鲤现在突然有一点点的自责了。要不然……还是让姐姐去相相亲来得妥当?
“姐!”金鲤下定了决心,用力地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