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柏泽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看着猩红色的液体摇曳,嘴角笑意多了三分:“也对,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就该挖眼睛。”
壮汉立即拿出一把勺子模样的铁制品,但边缘很锋利尖锐,削铁如泥,明显是特殊道具。
男人瞪圆了眼睛,然而嘴.巴被堵住,他发不出求饶声,只能‘呜呜’地叫着,就像一条面对屠刀的狗。
两个壮汉一个捏住男人的头,一个拿起了‘勺子’,直接对准男人的眼眶扎下去!
我心脏骤停。
这时,淡淡的烟草味从背后席来,随即腰上一紧,我直接被按进一个坚.硬的怀抱。
温暖的提问包裹住我战栗的全身,我的额头抵在他肩窝,鼻尖还撞到他裸露在外的肌.肤,这样亲密的距离本能地让人心跳加速。
下一瞬,耳边传来傅厉琛的低沉嗓音:“这件事到此结束,改天再请你喝酒。”
苏柏泽爽快笑起:“好,我这里还要再清理一下,二哥自便。”停了一瞬,他声音里的笑意又多了几分,“你家阿林我用着好顺手,反正这几天你在榕城也没什么事,就先把人借我吧。”
“他同意,你随意。”傅厉琛懒懒地笑,就着搂着我腰的手把我揽着往外走。
无意间回头一撇,我只看见男人像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中。
……
被搂着出了棋牌社,我立即推开傅厉琛,跑到最近的垃圾桶边呕吐,想起那血淋淋的画面,又是一阵反胃,大吐特吐。
后背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轻轻抚着,宽大温暖,隔着几层布料触感都那么明显。
“我还以为你是不怕才敢那样盯着看。”
等我吐干净了,傅厉琛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我漱了漱口吐掉,反复几次后,他扶着我的肩膀转过来,用纸巾擦着我嘴角。
我脸色发白看着他说不出话,甚至脚软差点摔倒,傅厉琛干脆把我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地朝自己的车走去。
“你!”本能地抱住他的脖子,惊呼一声。
傅厉琛面不改色,把我放在副驾驶座位,拉着安全带扣上,然后他才绕到驾驶座上车。
天色已经黑了,车厢内没开灯,一切都隐在黑暗中,就像刚才发生的那一切。
我双手插.入头发里撑住脑袋,那些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越想身体越止不住地颤.抖,寒气在四肢百骸游.走,难受得要命。
一边在心里埋怨傅厉琛为什么要让我来看这些,一边隐隐地对他生出恐惧和抗拒来。
如果他的世界是这个样子的,那简直太可怕了。
想得正出神,耳边忽然‘咔嚓’一声,是打火机的声音,随后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
傅厉琛将烟头递到我面前:“抽一口,会舒服点。”
看着他俊美的面容,我信以为真,低头抽了一口,浓烈的烟味呛在喉咙,痒痒的,我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本来就一肚子火气,现在彻底爆炸,不客气地推开他的手,解开安全带,下车!
我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反正就是想跑。
可是没跑几步,就被后面追上来的男人直接扛在肩膀上。
我踢腿尖叫,叫嚣着他把我放下来。
傅厉琛不肯,还往我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让我省点力气回去有我能叫的地方。
……
被丢回车上,傅厉琛继续晾着我,一开始我还挺生气的,但气着气着,忽然发现我这种做法实在太幼稚了。
他又不是我的谁,他去哪里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也没把他当成什么,为什么必须知道他的行踪?
这样想,忽然就没那么生气了。
可却像是吃了还没熟透的苹果,心里又酸又涩。
傅厉琛看了我一眼:“正常了?”
“下次被让我看这些,怪恶心的。”我故意不去理解他的话。
“苏柏泽说要给你一个交代,就一定会给你交代。”傅厉琛说着,忽然伸手来揉我的脑袋,“既然你不爱看,下次就不让你看了。”
后面这句话的语气变得平和,我怔了怔,莫名的感觉那个在棋牌室里冷厉残酷的傅厉琛已经消失了,现在在我身边的,又是那个跟我说‘准我依赖’的傅厉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