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线,我全凭本能抬手挡在身前,哪知狼飞扑到一半就被另一头甩过来的狼砸开,双双落地。
我倏地看向傅厉琛的方向。
这一眼画面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身边都是野狼的尸体,他站在中间浑身是血,发丝散落遮住眼皮,我借着火堆看到他眼底无尽的嗜血杀意,那么幽暗,那么阴沉,如同一个地狱来的修罗。
后来我问他不是说不能轻举妄动?为什么要先出手引起血战?他告诉我,刚才那两匹准备离开的狼是想去通风报信。
狼是群居动物,6-50只一群雌雄同居,这里已经有六七只,可能还会再招几十只来,到时候我们的下场就是成为他们的食物,所以只能先下手为强。
我听完很后怕。
这些野狼一头就能咬死一个人,要是几十只一起攻击,我们一定会被撕碎。
我扶着傅厉琛在地上坐下,喃喃道:“这个森林里居然有狼……”
傅厉琛声音沙哑:“这里什么都可以发生,小心一些。”
我心乱如麻地点头,盯着他胸口的血迹,心颤不停:“你这个伤严重吗?我再去找些草药来给你贴。”
“先离开这里。”傅厉琛抓住我的手,“狼群可能还会再来。”
于是我们灭了火,举着火把沿着溪流继续往前走,傅厉琛一开始还能坚持,但到后面因为失血过多就开始昏昏沉沉,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
事实上我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
这一路一直忍着没说。
从山坡上滚下来时,傅厉琛摔了腿,而我摔了后脑勺,刚才还有过几次短暂的晕眩,全是靠意志在坚持,但刚刚经历了狼群的攻击,此刻越来越力不从心。
我撑着身体把傅厉琛放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眼前就是一黑,瞬间失去所有力气,昏倒在他脚边。
失去意识前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们会不会就这样被追上来的狼群吃掉?
***
不知过了多久,我是被一阵说话声吵醒的。
醒来时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疼,喉咙像是干涸的旱地,一动就是撕扯般的疼痛。
“水……”我呢喃了一句,立即有人将一杯水送到我面前,我心里一喜,刚想伸手去接,哪知道手竟然动弹不得。
低头一看。
我居然被人五花大绑。
没等我从震惊中回神,那杯在我眼里堪比玉露琼浆的水就被人直接泼到我脸上。
“啊——”虽然只是温水,但我脸上还有伤口,沾了水后隐隐作痛,没忍住轻叫一声
“你还想要水,我没给你热油就是便宜你的了!”一个男人叫骂道。
我闭了闭眼,再慢慢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人。
直到现在我才看清楚,原来我被人捆绑在一件茅草屋里,四周都是柴火,脏兮兮的,还有一股尿骚味。
而我面前是五个人,三男两女,皮肤黝黑,打扮朴实,像是村民。
他们看着我一脸怒气,泼我水的男人的眼神更像是恨不得把我活撕了。
可我不认识他们啊……
难道他们跟在公路上企图劫持我们的人是一伙的?
还有,傅厉琛呢?
被捆绑在这里的只有我一个人,傅厉琛在哪里?
想到这里,心里忍不住一慌:“跟我在一起的男人呢?你们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想问那个该死的男人去哪里?”说话的是一个女人,二十五岁上下,鼻翼两边有黑色的雀斑,莫名给人种很不好相处的感觉。
我忍不住挺直腰杆:“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泼水的男人骤然伸手掐住我的脖子:“还敢问我们要做什么,你们两没人性的畜生,把我的绵绵都杀死了,我要你们给我的绵绵陪葬!”
他红着眼眶,眼神看起来像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
可是绵绵是谁,我不认识啊。
“你、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男人怒道:“还装蒜!你敢说我们家三头狼不是你们杀的?!”
“你们是那群狼的主人?”我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