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菜单上的所有菜,时间已经九点多了,不过傅厉琛还是没有回来。
其实我知道,他那么急匆匆地跑去蒋初云那儿,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了,这一桌子的菜只会把我衬得更加狼狈。
像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妻子。
或者是被玩腻了的情人。
我忽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不到二十分钟,饭菜都凉了我才想起要吃饭,干巴巴地扒了几口刚米饭,咽不下去了,正想要把东西都倒掉,放在橱柜上的手机突然就震动起来,竟是傅厉琛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他的声音很低,还有不易察觉的轻颤。
“在公寓。”
那边安静了好久,如果不是电流还传递来他微弱的呼吸声,我几乎以为他已经放下手机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问他怎么了,就像大自然里有先天预知功能的动物一样,本能地预感情况不妙。
半响,他吐出两个字:“等我。”然后便切断了电话。
他突然要回来这种事,我没觉得高兴,反而觉得有什么危险正在靠近,大概是因为紧张,肚子又开始疼痛起来。
傅厉琛是在十一点多的时候到家的,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苏柏泽和苏云,他们一左一右搀扶着他,我看到他外衣上有红色的血迹,心里咯哒一下,快速走上前去:“你怎么了?”
傅厉琛唇色微白,抬起头深深望着我,那双漆黑的瞳眸隐约闪过什么暗光。
苏云忽然伸手猛推了我一把,表情就像我当初失手伤了傅厉琛时那样狰狞:“你还敢问!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是个祸害!当初就不该饶了你!”
我被推得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撞上隔板发出‘砰’的一声响,忍着肚子的疼痛我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受伤了?”
苏柏泽看了我一眼,越过我扶傅厉琛上楼,我毫不犹豫追上去,看到他把傅厉琛扶上.床,傅厉琛的胳膊和大腿都受伤了,虽然做了包扎,但血腥味还是混合着药味弥漫开来。
苏柏泽转过来来看我,语气稀松平常:“二哥跟人打了一场伤了,不过还好没伤到筋骨,休息个十天半个月就好。哦,对了,岳小姐,趁我现在还记得你找个纸笔帮我记一下,医生让我买的几盒药我还没买。”
说着他就把纸笔塞到我手里,同时我的身子也被他按在椅子上。
“写吧。”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听从了命令,他念什么我就写什么,除了药名还有其他注意事项都记下来,完了我才把纸张递还给他:“这样写对吗?”
苏柏泽看着那张纸,又瞥了我一眼,然后就递给了傅厉琛,我清楚看到,傅厉琛看到纸张后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很深沉,捏着纸张的手渐渐用力,直到指尖泛白。
苏云抢过纸张一看,瞬间发出冷笑:“现在是证据确凿了吧?从上次她打伤二哥开始我早就说这个女人不是好东西,你们还不信!”
“我?不是好东西?”
苏云从口袋里拽出一封信直接丢我脸上:“你敢说这个不是你写的!”
我看看傅厉琛,又看看苏云,然后才弯腰捡起地上那封信,打开,信纸入眼第一行的三个字就让我懵了。
‘蒋小姐’三个字的字迹非常像我的,但我不记得什么时候给蒋初云写过信,连忙再看下去,这竟然是一封约蒋初云今天早上在江华路见面的信。
看着信,再联想到他丢下我离开的事,隐约有一种预感:“蒋初云因为这封信出事了?”
“你到是承认得挺快的。”苏云像一头暴怒边缘的狮子,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撕碎,“不过我告诉你,蒋初云一点事都没有,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越发莫名奇妙:“我为什么要失望?”从来就没有希望蒋初云死过,现在她安然无恙,自然也心如止水,哪谈得上什么失望不失望?
“你还在装!”
我按捺着脾气:“苏少,我什么事情都不清楚,你不肯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就算了,非要说我装我也无话可说,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云火气上涨,倏地往前几步:“你这女人!”
“阿云,我来说吧。”苏柏泽虽然纨绔,但在处事上要比苏云内敛,刚才到现在他都没有发表过自己的意见,他一开口反而让我紧张起来。
苏柏泽道:“蒋初云今天早上收到这封信,信上约她到江华路见面,她去了之后却被四个男人绑走,绑匪索要两千万,二哥带着钱过去,对方收了钱二话不说就想撕票……二哥的伤就是这么来的,懂了吗?”
听到这里我还有哪里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