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
明明是被人绑架了,可是我心里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难道是因为曾被宁时修绑过一次,习惯了?
揣着这个荒唐的想法在牢房里走了一圈,更加可笑的是,牢房的门竟然没上锁,我开了门出去也没有任何人拦着。
走出去,四下打量。
这里是应该是一处地下室,地下室被分割成两个牢房,关着我的那间还算干净,对面这间地上有一滩血,刚才闻到的血腥味,应该就是从这里散发的。
再仔细看,那间房的墙壁上还挂着各种刑具。
见识过杀人、枪战、爆炸,只是私设刑堂和一滩不知道是什么人的血,还吓不到我。
而此刻我站着的通道两边设有昏暗的壁灯,没有窗户,没有第二个人的声音,只能听见不知道置放在何处的空调在呼呼作响。
左右权衡了一下,我最终决定沿着通道走走看。
通道不是很长,大概走了三分钟,便到了通道尽头。
尽头处有一架人字梯,我想都没想就顺着人字梯爬上去,顶开头顶的铁盖。
瞬间,光线大亮。
有人说:“岳小姐,口渴吗?来喝杯茶。”
……
“宁先生的茶我可不怎么敢喝,万一你又在里面给我下什么安眠药迷魂药我怎么办?”我淡定地从地底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再把地板恢复原状,这才往四周打量。
这里应该是宁时修的茶室,左右两边的柜子都放满了茶叶茶具,一股清淡的茶香萦绕在鼻尖,冲淡我在地底下带上来的血腥味。
而他本人,姿势舒服地坐在榻榻米上,手里摆弄着茶具。
宁时修将一杯茶放在我面前:“放心,你都已经被我抓来了,我没必要再多做那些多余的事情。”
“既然我人已经被你抓来了,那么宁先生能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吗?”我不与他虚与委蛇,直奔主题,“最近我公司出了些事,正忙着处理正事,你这样突然把我抓过来,让我什么都来不及交待,我很困扰。”
宁时修挑眉:“岳小姐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一点都不害怕?”
“可能是被你绑架过一次了,倒是没怎么害怕。”我端起茶杯喝了口,转而一想,笑道,“只是宁先生的做法我看不太懂,你明明没打算把我一直关在地牢里,那为什么要把我放在那里?这不是让我多知道你一个秘密吗?”
宁时修略一沉吟,煞有其事地点头:“这么看,我似乎更加不能岳小姐离开?”
我无所谓:“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现在都已经在你手里,任你宰割,只是能麻烦给我一台能看到新闻的电视机,我要知道我公司的近况。”
宁时修愣怔,忽的一笑:“岳小姐真的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
有趣的人?
我在心中冷笑。
都落到这般境地,哭天抢地他不会放过我,故作镇定他亦是不会放过我,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做后者,起码比前者还保留一点可怜的尊严。
宁时修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放心,我对长期关押岳小姐也没什么兴趣,相反,我一直在等太子爷来救你。”
我一时不解他的意思:“嗯?”
“你昏迷后,我在你的手机里发现了一个定位器和监听器,”他淡淡地笑,“也就是说,你被我抓走的事情,他应该从昨晚就知道,如果他愿意,早就带人来救你了。”
手机里的定位器和监听器?
我恍然大悟。
之前一直想不明白傅厉琛的人明明都被我赶走了,他怎么还能知道我的一举一动,原来玄机是在这里。
“更稀奇的事,他本人没来,也没有安排手下来。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他怎么会不管你?”
他面露好奇,有点挑拨离间的意思,我就算现在是闲得慌也不想搭理。
喝完了手里的一杯茶,味道不错,唇齿留香,我兀自动手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宁时修又问:“你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他,而是我真的不知道。
宁时修稍稍点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的下落,”继而他话锋一转,“不过,今天是初三。”
这个日期听得我蓦然一愣。
“告诉你也无妨。”宁时修从我手里拿走茶杯,再倒了一杯,“他一大早就带着几个心腹手下一起出海,只是出了海后往哪里去,我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里,我忽然有些懊恼。
之前几天一直在跟着他闹别扭,我都没怎么去注意日期,没想到他们口中那个至关重要的‘下月初三’已经悄然来临。
傅厉琛那晚说的那句‘我很忙’,原来是指这个……
今天是初三,昨天他竟然还拉着我去领结婚证……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干什么!